众人听闻声音,心中一喜,赶紧循声往去,只见那声音起处,是一只小手,在空中动了一下便垂了下景,有些害怕,连忙躲到爷爷身后。
张贤宽慰她道,“怡儿别怕。”
把一只手去在后面揽住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从怀中摸出自己的丹青卷来。
“师弟,只怕是尚家还有劫后余生,我们赶紧救他。”
话音未落,唐叙早已行动,将手指割破,在自己丹青卷中抹去一个图案,只见那图案飞出,落到地上凝成一个力士,唐叙一声令下,那力士便弯腰沉肩扛起这断木来。
这断木少说也有百来斤,而这力士却能轻易扛起来,可见这丹青术的作用非同一般,可呼风唤雨,也可让鬼神听差。
断木下方,先是见得一个女子,背上被灼得宛如烂泥一般。
张贤此时也顾不得那些礼数,赶紧伸手去抱这女子。
只是人手之时,只觉得心中一阵悲凉,这女子并无任何生命征兆,再翻来看时,只见她嘴角渗血,全身瘫软,已然死去多时了。
“爷爷你看。”
小怡儿用手指去,只见下方还留着一个人,约莫十岁左右的一个男孩儿模样,一双大眼睛半睁开看着他们。
而先前所见的那只手和那声救命,应该是这个男孩儿无误。
这女子想必是为了保护他,所以将其护在身下,才留得他一条性命。
张贤心中悲喜交加,将那女子放在一处,伸手去欲将那男孩儿抱出来。
谁知这手指刚触摸到他的身体,便觉得指尖一阵灼痛,彷如火烧一般,张贤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咦?这莫不是?”一旁唐叙心中大骇,忍不住蹲下身来细细查看这男孩儿身体。
只见其衣衫褴褛,早已破损不堪,而其上露出大片的肌肤来,刚才混着木屑土石还看不真切,此时定睛细看,竟发现这肌肤上却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这伤痕说来古怪,像是蛇身缠绕其上,隐隐然露出火光,泛着紫黑色的明纹来。
“这是什么……”张贤自认为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却也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形,“恐怕是这丹青邪魔的特有术法,至于是什么只怕是得问过师父才能知道了。”
再去翻看刚才那女子,也从其上发现了同样的火纹。
“看来这便是这城中大火的源头,那丹青邪魔估计是用这邪火杀人,奈何这孩子命大,并未让其如愿。”
张贤说着话,伸出手去,垫在这男孩儿头尾之间,将其抱起来。
“师兄!你……”唐叙心中一紧,只见那火纹跳动,火光由弱转强,从张贤与那孩子的接触之处烧上来,张贤的手掌竟似发出一阵皮肉灼烧之声。
张贤忍着疼痛,将他抱出来,放到地上,这才把手抽离出来。
奈何疼痛灼心,早已是大汗淋漓。
……
“热……”那孩子挣扎了一下,发出这微弱的气息。
再抬眼去看时,他身上的邪火魔痕从暗黑色渐渐明亮,竟似要重新燃烧起来一般。
张贤心下大惊,心想如果不能及时止住这火痕蔓延,只怕这孩子还会有性命之危。
奈何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记得一阵焦心,张贤此刻只生出一个念头,希望用自己残生换这孩子性命,脑中一闪而过的,便是这丹青秘术终的禁术,所谓的换命之法。
“爷爷,要是有雪就好了,这弟弟浑身燥热,不是只要用冰冷之物降火就好吗,怡儿之前发烧之时,爷爷也是这么做的啊。”
这孩子的话虽稚嫩,却一下子点醒了张贤。
“我家怡儿真是聪明。”张贤笑起来,摸了摸小怡儿的脑袋,从怀中将他刚才所用的那丹青卷拿了出来。
这丹青卷是南华子送他的一件至宝,本是由千年寒竹制成,又称为寒玉卷。
这寒玉卷本是至阴至冷之物,通年冰冷,张贤得此卷带在身边,虽受这冰冷寒苦,却是磨炼心智,只因丹青之术讲求的是心智念力,心智越强则法力越强,所以寒玉卷虽然使人受苦,却最是能提升丹青术法。
而寒玉卷的另一好处便在于它可大可小,变化万端,也即是可以在上面记载的丹青数量无穷,故而寒玉卷是丹青至宝,张贤能得此至宝,只能说南华子确实偏爱他,这件事情也遭来不少妒忌,所以张贤平日也并不曾拿出来炫耀。
张贤拿出这寒玉卷,将其放置到这男孩儿胸口处,只见接触处先是泛出一道冰痕,继而蔓延开去,逐渐将那满身火痕压制住。
火痕焰光一灭,竟然变得极淡,彷如一层透明薄膜一般,显露出这孩子原本似雪肌肤来。
“哟,这么一看,你还挺好看的嘛……”
小怡儿蹲下来,从上向下凝视着他的脸。
“我叫张怡,你叫什么名字呀?”
此时男孩儿得这寒玉卷压制火痕,刚才的灼烧感消失,反倒觉得有些舒服起来,听见这女孩儿如此问,便张了张嘴唇,气息微弱地说,“尚、云……”
“尚云,挺好听的名字。”张怡嘻嘻笑起来,一双大眼睛弯成两弯月牙。
尚云看着她的脸,此时绝处逢生,只觉得这女孩儿可爱至极,宛如天上仙子一般,此时放松下来,只觉得心神一阵疲惫,他略挤出一丝微笑,便觉得一双眼皮沉重无比,就此合上,于是沉沉睡去。
“咦,睡着了?”小怡儿戳了戳他的脸,并无任何反应。
张贤先是一惊,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