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团藏之事,势在必行。
榊树正在与带土讨论之际,宇智波鼬为火堆添够了柴火,来到了他们这边。
榊树注意到,宇智波鼬的视线经常停留在他纱布蒙着的右眼上:“你很好奇,纱布后面藏着谁的眼睛?”
“我给你的,是止水的左眼,你应该没有从团藏那儿夺回右眼,对吧?”
榊树迎着宇智波鼬审视的目标:“看来你也察觉到了。没错,这只眼睛是富岳的眼睛。”
宇智波鼬默然,他在榊树之前与大部队分开,返回木叶时,就隐隐有所猜测了。
“真过分呢,榊树,你杀了鼬的父亲,还夺走了眼睛,竟然还大胆的说出来……”
陪榊树一趟下来,带土之前一贯表现的深沉压抑似乎少了许多,有时候还会以怪怪的声音故作滑稽的开玩笑了,他‘鼓励’道。
“鼬,很愤怒对吧。如果你要杀了他的话,就尽管动手。放心,在你们之间,我绝对保持中立。”
榊树白了带土一眼,也没有说话,迎着宇智波鼬的目光,恭候对方的决断,然后他才会做出相应的应对。
就像以前弥彦说过的,仇恨不会因为杀戮而终止,反而这条仇恨的锁链会越延越长,杀了一个仇人之后,那些爱着仇人的人就会变成仇人,无有休止。
唯一能斩断仇恨锁链的,只有宽恕。
但是,榊树做不到忍耐自己去宽恕别人,既然如此,他当然明白,在杀了富岳之后,宇智波鼬以子嗣的身份要来杀他,也自在情理之中,只是他绝不会坐以待毙就是了。
宇智波鼬的双眸蓦然变得猩红,他张开了写轮眼,榊树也在同时张开了写轮眼。
三勾玉与三勾玉的对决。
一股瞳力入侵过来,榊树立刻以瞳力反击,可终究单眼不敌双眼,而且宇智波鼬在写轮眼的功力上显然比他这个外来户要高出不少,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掠走了。
榊树正要张开万花筒,宇智波鼬却突然收回了瞳力,写轮眼恢复正常状态。
“榊树,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你。”
“哦?”榊树见宇智波鼬不动手,也解除了写轮眼状态。
宇智波鼬盘腿坐下,位置与两人呈三角,神情带着些许的回忆之色。
“在三战后期到结束的那一段时间,父亲经常念叨你的名字,连我都见过好多次,从来很节制自己的父亲在那时突然变得嗜酒如命起来,我偶然听到了父亲的醉话,你杀了我父亲的妹妹……”
“本来该是你父亲死的,可惜……”
“父亲还说,他也报了仇了,杀了你的好友,你肯定会很痛苦的。”
“很得意吧?”
“父亲是因为情绪高昂了一阵子,但很快就没有了,父亲心中的伤痛并没有丝毫的减少。”
“因为没我杀掉嘛。”
“那么,你杀了父亲之后,就很愉快吗?”
榊树耸耸肩,神情有些不爽:“感觉很无聊,枉费了我一番‘辛劳’。怎么,是在考量我,犹豫该不该动手吗?”
“我不想与你动手。”宇智波鼬神色不变,只是深深的闭上了眼睛:“父亲死在你手里,要比死在木叶手中,要合适得多。”
榊树摩挲着下巴说道:“哦,似乎猿飞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否则我要从木叶手里抢走杀富岳的机会,还真不容易呢。”
“啊呀,这里有文章哟。”带土玩味的笑道。
宇智波鼬默然以对,谁也无法看清他在想什么?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自己比谁都看得清楚。
其实,鼬和弥彦有很大的相似之处,两人都是站在很高的层次上看待世界的,他们的内心从客观上来说,都充满了光明。
然而,弥彦为了心中的这份光明,就像普照天下,一视同仁的阳光一样,可以宽恕任何人,哪怕是罪孽深重之人。
可鼬,为了心中的这份光明,却不惜身披最深沉黑暗,就像吞噬一切的深渊一样,可以承受任何人的死亡,甚至不怕亲手染血,哪怕是绝对无辜之人!
但是,他们也都有可以让上述意志露出破绽的那个人,否则的话,他们就算被称为神,也不为过了!
“鼬,既然你现在不动手的话,我倒是随时可以恭候。只是,这些小鬼与我无关,你就把他们带走吧!我还有事要做,可没空照顾这群麻烦的小鬼。”
说到底,榊树没什么需要建立相当的势力来辅助自己才能完成的大目标,这群宇智波孩子在许多有野心的人或势力眼里,或许是令他们垂涎欲滴的大肥肉,但在榊树眼中,就只是麻烦而已!
所以,分道扬镳,他是认真的。
然而,宇智波鼬在可以决定宇智波之命运的关键一刻,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欢天喜地的答应,榊树都这么坦白的直说了,他都没有抓住机会摆脱榊树大魔王。
反而,他目光深邃的注视着榊树,仿佛没听到榊树要赶人的话似的,跳过去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当然是杀团藏!这一次来木叶,可不能就这么带着遗憾的离开。若接下来杀了团藏的话,想必不会无聊吧!”
宇智波鼬神情微变。
“我知道团藏和你也有仇,毕竟宇智波一族灭亡,也有他的一份大功劳。不过,没你的份,团藏由我亲手杀死,这一次绝不会让他再有一丝活命的可能了!”
“你想杀团藏,与我无关。”宇智波鼬不会因为仇恨杀人,他只为实现忍道而杀人,“不过,你杀得了团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