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形式不一样了,我看那瑞朝皇帝也是个骁勇好战的,以前他会顾忌蜀州那边的压力,现在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林太后蹙眉说道。
“骁勇善战,那只不过是打江山时候的他,如今的瑞朝皇帝怕是最不愿意舞枪弄棒的了。”丞相金隆运闻言冷笑一声说道。
“丞相何出此言?”林太后听了丞相金隆运的话,心情稍稍放松了些问道。
“这瑞朝皇帝自己靠兵强马壮盗了大周的国祚,从而对武将尤为防备。而且汉人向来都相信好战必亡,比起战争,他们对金银更感兴趣。这些年,瑞朝的武将个个皆失意,瑞朝对咱们的态度也是能忍就忍,也正因为如此,咱们才得以喘口气。”
金隆运说道。
“丞相说的甚有道理,如此,就让秦变去找瑞朝谈吧。”
……
且说秦变厚着脸皮在燕京待了大半年,每日皆出入金小诗的府中与金小诗谈诗论道,当然也不失时机的暗地里撺掇金小诗伺机逃回契丹。
金小诗在学诗文上倒是像个学生,至于对于秦变的暗示,金小诗虽然表面上含糊其辞,但随着瑞朝和契丹的战争越打越久,他有时候也会有些动摇。
当然这些全看在秦变的眼中,这让秦变对将金小诗拐回契丹充满的信心。
秦变得到契丹太后的命令,虽然之前他曾因其狂妄的态度而惹瑞帝不快,从而落得个丢人现眼。
但这在秦变看来并不是他的错,是瑞朝的人不识泰山,是瑞朝的皇帝亏欠他的,因此他便大咧咧的找礼部尚书方成,要求见瑞帝。
礼部尚书方成刚开始,笑着应会秦变几句,到后来便避而不见,更别说见瑞帝了。
如此一月,契丹那边林太后催的紧,秦变无法只好如实上报,当然也少不了在金小诗耳边将此事夸大,让金小诗随时做好逃回契丹的准备。
契丹林太后一直未得到秦变的回音,便猜测秦变可能遇阻了,待接到秦变的信函,心中的忧虑更胜,马上召来丞相金隆运对他说道
“那瑞朝皇帝一直对秦变避而不见,如今瑞朝的军士也是越战越勇,天天在外面叫阵,这可怎生是好。”
金隆运见林太后愁眉不展,宽慰道:“太后宽心,如今瑞朝正得势,又厌恶秦变,不见他也是情理之中的。
“哎,我如何宽得心,如今战事焦灼,军士们闻言蜀州降了瑞朝,军心已有所动摇。如今这仗打到现在,也无任何战果,若是就此退兵,不说那瑞朝皇帝会不会趁此继续进攻我漠北王庭,但说那些对我心怀愤恨的皇叔们必然借机闹事。若是我契丹百年基业就此毁在我的心中,那我便成了契丹的罪人了。”
林太后听了金隆运的宽慰之言,愈发激动,说到最后已是双眼含泪。
“事不至如此,若是太后不放心,臣愿为太后去瑞朝走一趟。”金隆运状赶紧说道。
林太后闻言又喜又忧,抹了抹泪说道:“此事由丞相去谈,是最妥的;丞相你可是我契丹国的柱石,若那瑞朝皇帝不讲信义,把你像国师一样扣押了,那可怎生是好。”
“太后大可放心,如今瑞朝自恃为上国,定然不会做出这种贻笑大方的事。再者若是瑞朝贸然扣押他国使者,必然会使瑞朝信誉大损,如此这些年来中原和西域各国因战争中断,现在好不容易恢复的通商之路也必然会受损,那瑞朝皇帝是最爱银钱的,必然不舍。”
金隆运说道。
“果如丞相所言,那我就放心了,契丹生死就拜托丞相了。”林太后说道。
“太后放心,隆运必不负太后所望。”金隆运答道,语气坚决而自信。
第二日,契丹丞相金隆运便秘密消失在契丹的军营中,起初也没人在意,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瑞朝大军的士气也越来越旺,此消彼长,契丹大军的士气日愈低落,再加上丞相金隆运的神秘失踪,一时间谣言四起。
有人说,丞相金隆运眼见契丹势败,逃回中原了;也有人说契丹此战必败,林太后想学蜀州派丞相金隆运去请降了;也有人说瑞朝人不久就要杀过来了,要对契丹人赶尽杀绝为以复前仇……
一时间契丹军中人心惶惶,军心大动。
林太后见状,以雷霆手段以奸细的罪名处理了几个传播谣言的军士。
接着林太后便召集军士,先是起誓绝不会学蜀州投降瑞朝,接着便告诉军士这一切都是瑞朝人的阴谋,丞相金隆运确实是去瑞朝了,但并不是逃回去的,更不是去请降,而是因为契丹的军士表现勇猛,让瑞朝的军士怕了,所以瑞朝的皇帝秘密派使者来求和,林太后让军士们耐心等待,承诺不出三个月,丞相金隆运一定会带回好消息的。
当然,林太后也告诫军士,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万万不可松懈,只有多打胜仗,才能给瑞朝更多的压力,如此丞相金隆运才能从瑞朝要回更多的好处。
林太后和丞相金隆运经过几十年的经营,在契丹军民中素有威望,再加上军士们对投降瑞朝后的悲惨生活的恐惧,皆不敢怀疑林太后的话,相信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此后,契丹军士果然在被瑞朝打败复仇的恐惧下一改之前的溃势,显得格外勇猛顽强。
而每过一段时间,林太后便会将丞相金隆运在瑞朝的“好消息”告知众军士,比如说瑞朝皇帝派特使在边界迎接丞相金隆运,丞相金隆运在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