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汗分裂成了东西俩个汗国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大宋本就没有打算接受黑汗对妥协,一个完整的国家都无法对抗大宋,何况是分裂的两个国家?
猛进,越过了吹水河,并在河的对岸建立了堡寨,这是一座临时修建的军寨,但毕竟要容纳数十万的大军,其规模已经能堪比西域的中等城池。
三十万大军驻扎于此,人吃马嚼都需要大量的补给,虽然能以战养战,但若是要保证战力还是离不开后勤。
蔡伯俙开始发挥他的作用,在战场上建立了有效保障的后勤制度,同时也对大军的消耗进行规范,统一分配食物和装备,杜绝一切浪费的可能。
在军寨之中,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包括狄青在内无有例外。
这样的能力已经可以说时顶尖,苏轼整天如尾巴一样跟在他的后面甩也甩不掉,这小子已经打定主意,非要把蔡伯俙肚子里的存货掏空。
好学又上进,蔡伯俙实在没有借口拒绝,只能发出善意的提醒,当然每一次都会被苏轼义正言辞的教训一顿,最后都是搬出自己姑父的身份让他不敢“造次”。
再往后蔡伯俙自己也就懒惰管了,它清楚自己的“水”浇不灭苏轼心中的“火”不如尽量的多教他一些本领,以防他日后翻了船。
“军中之后勤乃重中之重,但将帅不能触碰,原因很简单,这是官家定下的规矩,必须由朝中文官执掌,当然或是外戚。你知道这是为何?”
苏轼点了点头:“我大宋兵甲靠的就是后勤,若是缺少得利之保障,军力骤减!陛下抓住这一点,军中便无动荡之威,将帅们知道大逆的代价,也知道不可能有机会。”
见他深谙其理,蔡伯俙便放心了,这是最为关键的地方,也是朝廷掌握军队的要害所在,若是连这点都不知道,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物资当以前军为上,后军为次,中军最后之,所谓如何?乃因前军为苦战之兵,必以军备粮草为保障站住脚跟,后军为断后之兵,最方便补充,至于中军往往是精锐之兵,也是将帅所统辖之兵,意志坚定,心中踏实,只需将帅安抚,便可久而弥坚。”
苏轼认真的听着蔡伯俙的话,但他想要记下的时候,蔡伯俙却把他手中的炭笔打落:“我说的话你不可记下!”
“为何?”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刻进脑子里的东西不会忘,若是你忘了下次就不会再犯错。”
对于蔡伯俙的人品苏轼是相信的,在他随狄青出征之前,灵儿特意交代他:“姑父才学不一定时顶尖,做事有时如同父皇一般稍显怪癖,但对亲人却不会耍滑,定然时倾囊相授,体贴备至!他可能会打你,骂你,但绝不会害你!”
这句话苏轼一直记在心中,所以无论蔡伯俙说什么他也都牢牢记在心里,不敢忘却。
两人正走到营门处,远处便冲过来一骑,带着西域特有的尘土匆匆而来,马背上时长长的檄羽,在尘土之下依旧显得洁白如雪。
蔡伯俙拉着苏轼闪开,在军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信使或是传令兵进出营门,挡者必让,否则殒命马下也是自找的,没人敢违背这条军令,因为违背人即便没有被马踏死,也成为军法司的刀下亡魂。
“去白虎节堂吧!看来陛下派人传旨来了!”
“陛下的旨意会怎么说?”
蔡伯俙望了苏轼一样,咧嘴嗤笑道:“你癔症了?我怎么会知晓!”说完又小声接了一句:“大抵时一切照旧吧!”
他的猜测很对,但狄青看到蔡伯俙的时候,脸上荡漾出的笑容连傻子都能看出来:“多亏景蕃提醒!陛下果然照旧,灭国黑汗矣!”
蔡伯俙点了点头:“嗯,狄帅该早日用兵了,记得留下一些人手给我,之后景蕃便在此恭候狄帅之佳音!”
苏轼惊讶的望着蔡伯俙:“蔡转运使不走了?”他在军中从来不会称呼蔡伯俙为姑父,两人都知道底线。
“转运使,转运使,不在转运之地带着上前线作甚?!”
狄青笑眯眯的望着蔡伯俙道:“此战你非去不可,陛下命你为监军,而苏轼权知转运使,至于监军刘全已经命他返京了。”
蔡伯俙苦笑一声:“因为他没有谏你继续出兵?”
狄青摇头道:“非也,因为陛下觉得他在军中无用,当了监军和每当一样…………”
虽然时一个意思,但说出去却不好听了,蔡伯俙知道,赵祯时彻底厌恶刘全了,身为监军不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提醒主帅保持清醒的思路,执行皇帝的计划,而是他一个转运使说真意,岂能不换掉他?
“那我便建议狄帅今夜出兵,攻打八剌沙衮,彻底灭了东汗的士气,一旦夺下八剌沙衮,整个东汗尽在掌握,而受到塞尔柱人庇护的西汗也会草木皆兵。”
狄青哈哈大笑:“正合我意,由你来做老夫的监军,可比那酸儒舒服多了!”
蔡伯俙撇了撇嘴:“狄帅慎言,酸儒虽然不知你在奏疏中写的什么,但却知道定然和你有干系,他在军中不怎么样,可在朝中却是相当的有手段嘞!”
狄青讪讪道:“某也不怕他!不说这些,来人!传令下去,三更造反,五更出兵,命王圭直取八剌沙衮,破其坚城,中军奔袭而至,后军分为左右两翼!”
三十万人的大军再狄青的简单几句话中被安排完毕,但只有蔡伯俙知道这看似简单的安排,其中却有许多玄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