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国大长公主的马车缓缓的历来皇宫,这地方虽然她曾经也住过,可越是如此越觉得这里变得不一样了,总是透露出古怪的气氛,仿佛官家的气息无处不再,时时刻刻都在盯着自己。
回去后一定要和李遵勖算账,什么事情自己都能忍让着他,可唯独损害天家和自家忍无可忍!
天家是驸马府的立身之本,损害天家和损害驸马府有何区别?
难道李遵勖还以为自己是世家子弟吗?
笑话现在谁不知道他李遵勖是外戚?
外戚就该本本分分的跟随官家,连更近一步的宗室都不敢招惹官家,外戚算个什么东西!
为那些世家子弟冲锋陷阵也不知是魔障了还是中了邪!
看看曾经和官家做对的人,那一个有好下场?
赵元俨死了,家里的子弟被贬为庶人,要不是大哥赵元佐仗着大宗正的身份救济他家,还不知荣王一系会变成一番什么光景!
甚至连皇后娘娘的死也有些不明不白,冀国大长公主见过刘娥很多次,她能看得出刘娥不是能追寻先帝的人,她的死恐怕另有蹊跷……
想到这里长公主身上微寒,如果真是官家做的,那他的手段太可怕了,李遵勖这个傻蛋还去招惹官家,这是要把驸马府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思来想去长公主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让李遵勖倒戈,成为官家的棋子总比成为他的敌人要强得多。
“快快回府!”
长公主的催促让车夫把马车赶得飞快,现在的大街上到处都是红叉,把车辆和行人分开的好处就是马车即使疾驰在路上也很难撞到行人。
提刑司中,李敬的死鸭子嘴硬让宋哲毫无办法,毕竟是驸马府的人,也不好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法,只能脊杖之类的皮肉之刑,反倒是他杀猪般的惨叫引得百姓稍稍同情。
眼看这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宋哲一拍惊堂木喝到:“来人把他先叉下去,容午后在审!”
门口的百姓兴趣阑珊,纷纷开始怀疑宋哲的水平。
百姓们是不打算离去的,这么精彩的演出才刚刚开始,驸马府和天家的一次对撞多少也应该有点火花才是,总不能在一个小小的管事身上结案吧?
提刑司的衙门原是开封府的一处官学,因东京城的文人蜂拥去了国子监,这处官学便荒废了下来,院落留着也是留着不如直接拨给提刑司办公用了。
赵祯把马元方又发回开封府做知府事,主要是他对开封府的事情熟悉透彻。
东京城的便利无比,这时候百姓非但不回家吃饭,反而就在提刑司外休息了起来,原是官学的提刑司门口有数颗槐树柏树,即使秋老虎的厉害也晒不到人。
城中的小贩如约而至,端着各种吃食在人群中穿梭叫卖不亦乐乎。
越是人多看热闹的时候他们的生意就越好嘞!
清凉的冷食和旁人的大快朵颐起到了很好的广告效应,时不时的有人推着小车过来开始炒菜盖在米饭上,炒得香喷喷的豚肉配合米饭简直是人间美味,一时间吸引了不少的顾客。
一个小斯模样的人在小贩的掩护下灵巧的窜进了提刑司,门房和站班的衙役伸手阻拦道:“哪里来的杀才?提刑司也敢乱闯?”
小斯笑眯眯的掏两颗银豆子屈指一弹道:“我是看楼李家的,奉长公主之命前来,还请两位务必通报宋提刑!”
门房和衙役对望一眼,手掌一翻那颗银豆子就消失在他的手中了:“你看着他,俺这就去通传,可宋提刑见不见你还是两说!”
小斯恭声说道:“有劳了!”
一旁的衙役瞧他笃定的模样心中怀疑,自家提刑现在正在愁眉不展的时候,难道驸马府就这样服软了?
在衙役的眼中,驸马府派小斯来肯定是来求情的,甚至还能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干衙役少说也有七八年了,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
果不其然,门房回来后对小斯道:“大老爷让你进去说话!”
小斯礼貌的打了个稽首道:“多谢差爷。”
直到小斯走远后,门房和衙役才掏出刚刚的两枚银锭豆子轻轻咬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倒是笔意外横财!你说这小斯能帮驸马府说动大老爷吗?”
“说的什么话,这事情在东京城中都传开了,他要是能说动大老爷我王字倒过来写!”
“屁话,和没说一样!”
……
百姓们在树下好不惬意,吃饱喝足后畅所欲言,在大宋可没人因为百姓说的话定罪,虽然他们不知道什么叫言论自由,可大家伙说说自己的看法又有什么不可以?
反正御史台的台谏在那呢,谁敢因言抓人,御史台的疯狗第一个扑上去咬,言论才是御史台的利器!
午后的好时光总是过的飞快,在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中流逝。
“提刑司大老爷升堂~!”衙役高高的掉了一嗓子便开门退走。
百姓们立刻起身走进府衙的院中围观。
小斯借着人流慢慢的挤出提刑司,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回去向长公主复命了,只是不知长公主瞒着驸马这么做会不会惹得驸马生气……
“呔!堂下罪人本官问你,是谁指使你收买书生张生等人放出诋毁陛下圣誉的?”
“没人指使!”
百姓么看了看大堂上的李敬和宋哲,这一幕和早上的也没甚区别,难怪说这么眼熟,连位置都没变!
“好!看来你是不到南墙不回头,那本官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