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宋的使者,耶律洪基自然是没有好感的,更何况这个使者居然是个以商贾出名的人,大宋驸马蔡伯俙!
蔡伯俙在辽朝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蔡记的店铺开的到处都是,无论什么样的店铺,只要能在招牌的右下角找到一个小小的蔡记二字,不用说,定然是大宋皇帝的店铺无疑。
这蔡伯俙作为蔡记的大掌柜,把蔡记开设到了天下各处,同时,耶律洪基知晓,大辽上京城中的宋人密谍和蔡记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母后却不然他动蔡记分毫,说他蔡伯俙并没有违反大辽法律,不可无罪而诛。
耶律洪基是见过蔡伯俙的,并且还便装在蔡记的店铺中羞辱过他,但没想到他蔡伯俙非但每把羞辱当回事,反而对外说是他的荣幸,后来自己便被母后斥责了,他蔡伯俙以商贾之微,却惹来了一国之君的羞辱,可见他是以此为荣的。
再次看见蔡伯俙,耶律洪基觉得他有一种得意的感觉,望向自己的表情也充满了嘲讽,这是大逆不道啊!气的他只想杀了眼前这只癞皮狗,但想到张俭的话却生生忍住。
蔡伯俙躬身施礼道:“外臣蔡伯俙参见大辽皇帝陛下!”
“平身!尔可带了大宋皇帝书信?来人呈上来!”
蔡伯俙恭敬的掏出怀中的国书递给辽朝内侍,辽皇根本就不给他多说话的机会,直接进入正题,可见他是正在气头上,不过也是在理,辽军撤军显然是败迹以显,只不过官家瞧见了辽皇的表情之后颇为开心……
当耶律洪基打开赵祯的书信时,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便是:“皇侄可安?朕与乃父兄弟之交,辽宋两国兄弟之国也,如今见尔壮硕,额宽如庭,鼻高如梁,模样颇似乃父,朕心甚慰又不禁伤怀!……”
耶律洪基几乎是咬着牙看望了赵祯的这篇“国书”此刻的他愤怒异常,但有一个细节却引起了张俭的注意,文章开头的部份显然是为了刺激陛下,可为何能把他的样貌描述的如此真切,即便是有人告诉大宋皇帝,也不该说是自己看到,其中定然有蹊跷。
张俭看着默默不语四周环顾的蔡伯俙道:“你大宋皇帝是在何时见过我大辽陛下的?”
蔡伯俙稍稍一愣,随即笑道:“就在刚才啊!”
“荒唐!”“笑话!”
耶律洪基几乎是和张俭一起斥责蔡伯俙的谎话,在他们看来,这是蔡伯俙在嘲笑辽军的底下战斗力,整个辽军军营宛若无人看守,密探游走其中如入无人之境。
蔡伯俙面露惶恐的说道:“外臣可没有欺君,我大宋皇帝陛下确确实实在刚刚看到了陛下的尊容,还一个劲的夸赞陛下您的面相好嘞!天庭饱满,地阁方圆……”
瞧见耶律洪基与张俭二人脸色铁青,蔡伯俙这才开口解释道:“我朝有一物,可观千里如毫厘,看似远在天边,通过这小玩意便可近在眼前。端是神奇,只不过这东西金贵的很,只有陛下才能摆弄嘞!”
一时间君臣二人面面相觑,他们从蔡伯俙的表情可以看出,这话不似假话,可要让他们相信大宋皇帝手中有一支千里眼似得器物,他们又不相信……天下怎么可能真的有如此神奇之物!
瞧见这两人不相信的眼神,蔡伯俙也就不解释了,反正在他们的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便可……官家说的对,恐惧是送给敌人的最好礼物,尤其是在看到张俭惊疑不定的眼神之后,蔡伯俙更是心中窃喜,这支老狐狸上当了!
大宋的格物之道张俭是知晓的,可若是大宋皇帝能拥有像蔡伯俙所说一样的东西,那就比较可怕了能瞧千里之外,岂不是也能料敌先机?在对大辽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大辽君臣的想法并不一样,虽然蔡伯俙说的有声有色,但耶律洪基却并不当回事,说到底不过是看的远一点罢了,与自己登高望远有何区别?
蔡伯俙在被辽人“热情”的送走之前,转身对张俭道:“我大宋皇帝陛下还有一句口谕,你可当做是说与你听的,也可当做是说与辽皇的:辽朝不敌我大宋,还是快快退回后套之地,守住眼前的东西才是真道理,若是不然……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惜,可惜!”
随着蔡伯俙的话,张俭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从牙缝中冷冷的挤出一句:“谢!大宋皇帝指点迷津!蔡正使好走不送!”
“后会有期!”
“哼!”
蔡伯俙带着得以的走了,张俭瞧着他的模样就想揍他一顿,但这老人很好的克制住了心中的愤怒,作为文臣他的责任是辅佐君王而不是意气用事。
萧惠盯着一颠一颠骑马离开的蔡伯俙对张俭道:“就如此瞧着他大摇大摆的离去?”
张俭无奈的摇头道:“没办法,他和大宋皇帝一样,都抓住了咱们的要害,咱们不日怕是要撤军了……”
随着张俭的话,萧惠大惊抬头问道:“撤军?!这如何使得,多时咱们大辽撤军,西夏必入大宋之手!况且陛下也不会同意的,太后的旨意……”
“太后的旨意是让陛下得到历练,也是让大辽获得足够多的好处,眼前的西夏已经没有多少价值了,后套现在是咱们大辽的,兴庆府之南已经被大宋占据,西夏还剩下什么?兴庆府?定州?别忘了,这两个地方本就在大宋的爪牙之下!”
张俭的话每一句都让萧惠无法反驳,最后他目瞪口呆的说道:“这么说来,咱们大辽根本就没有机会获得西夏?那为何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