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州县的边上就是一条青川江,而泗州县恰巧也是青川江的入海口,青川江南接晋州矗石城,咸安郡,泗州县,北上江城郡,峡州,高陵郡,京山府。
青川江可谓是高丽南部的重要水系,江宽,水深,睡眠平稳,最适合行舟与上,蔡伯俙带上一座神舟灵飞顺济沿江水而上,并把凌虚安济志远留在泗州县断后。
泗州县成为了大宋的后方阵地和退路,大宋的海船数量极多,除了两艘十万斛的大宋神舟之外,便是万斛的海船,五百余艘海船大部分驻扎在泗州县。只有不足百艘跟随灵飞顺济向矗石城驶去,即便如此,青川江宽阔的江面也快被船队所遮蔽。
鼠三看着两岸倒退的树影,转头对蔡伯俙问到:“为何不把两艘神舟都带上,万一矗石城城高墙厚,我等岂不是没了办法?”
蔡伯俙笑眯眯的说道:“这位泗州县的知县事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可是说晋州矗石城乃是一座土城。”
金明琼连连点头道:“没错,矗石城就是一座土城,城高不过两三丈左右,周长一千八百步!”
鼠三冲到金明琼身边,一手领着他的前襟破口大骂:“老杀才!居然敢骗我!当本官是好脾气不成?行不行本官这就把你丢下船去!”
一边说一边拖拽金明琼向船舷走去,从高高的船舷向下望去,江面变得十分遥远,仿若高山上的峡谷,金明琼惊恐大叫:“天使在上,小老绝对没有欺瞒啊!这矗石城就是晋州的州城,也的确高约三丈,周长一千八百步!”
鼠三大怒:“还敢诓骗本官?!高不过三丈也叫城墙?周长一千八百步?便是我大宋的村镇都比不上!岂能是一州之城?!”
金明琼连连解释道:“晋州地处岭南之南,谓之山南,本就偏僻,最多便是遇上匪患,山贼之流,无需重兵把守,更不用高墙坚城防御,所以只有一土城拒敌……”
蔡伯俙在一旁忽然开口:“这么说来,你高丽岭南之地也皆是如此?”
金明琼的身体微微一颤,他觉得自己好似说了不该说的话,但眼前这个话并不多的男人的双眼好似能看穿人心,虽然他的话不多,但眼前的大宋天朝之军都在他的调度之中。
纠结了半天,金明琼后牙一咬:“是,不光是山南,只要是在中原以南的地方便是如此!”
“放肆!”鼠三大喝一声再次拎起金明琼道:“中原以南?你高丽也敢有地方擅称中原?!那我大宋岂不是化外番邦之地!谁给你们的胆子,以此羞辱我大宋天威?”
这下蔡伯俙反倒笑了,拉着鼠三就要揍人的手道:“算了,把他放下吧!我当年可听说,在西南一地有一农人自称大靖皇帝,还要在村中分封宰相和枢密使,当地县官收押之后上奏官家,官家下旨曰:疯人癔症,岂能计较?朕判之为罪,岂不类矣?!”
话还没说完,鼠三哈哈大笑,随手放下金明琼,还替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冠:“夜郎自大,井蛙语海,莫过如是。”说完便不再计较此事。
而此时的金明琼心中震颤万分,他一直生活在高丽,即便是知晓大宋的存在也只知道这是天邦上国,眼前如此强大的船队,四周充满了精悍的士兵,毫不夸张的说,若是这支船队进攻中原……不,忠州牧以南的城池,基本上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
思索半天,金明琼上前施礼道:“两位天使,不知为何而治罪与李刚成?”
鼠三冷冷一笑道:“我大宋遣使携鸿胪寺之书,朝廷之言而往,却被他李刚成屠戮,如此大辱岂能轻受?”
金明琼急急的说道:“大宋天威,我等不及,可否让小老先行晋州矗石城,禀告知州老爷,缚李刚成而治罪,押与天使之前?”
蔡伯俙摇了摇头:“不行,我大宋天军之仇,必会自报,此次参与之人,无论可曾动手,只要在场便要以性命相抵!”
金明琼倒吸一口凉气,他是知晓的,若是李刚成带兵而出,最少也要千余人,照眼前大宋天使的架势,这是要以这千余人为大宋的十余人陪葬?!
“大宋折损将士不过十余人,岂能让千余高丽将士抵罪,大宋乃上邦之国,礼仪为重,教化为先,遵从儒术,社稷之德,仁名扬于外,圣明四海知,可否请天使治罪其人,而勿连坐?”
鼠三被金明琼说的有些犹豫,好像是这个道理,大宋以仁慈闻名于世,这时候用千余人为魏权等人陪葬,的确太过残忍,对官家之名不利啊……
蔡伯俙一反常态,望着伏到在甲板上的金明琼冷冷说道:“犯我大宋天威者,虽远必诛!”
鼠三惊讶的望着蔡伯俙,要是在以前,这货定然会为了官家的名声放过这种事情,但今日怎么会如此计较?魏权等人是军中尖子不假,可也没到如此维护的地步。
金明琼在地上一直颤抖,最后咬牙再次问到:“不知天使可会殃及无辜?矗石城中的百姓是无辜的,可否放过他们?!”
蔡伯俙蹲下身体拍了拍金明琼的肩膀道:“这便要看你的了,若是你能说服矗石城中的知州,让他放弃抵抗,把罪魁祸首以及连带之人交出来,我等自然离开!”
金明琼心中纠结的挣扎着,在他看来李刚成是该死的,但那千余人的无辜军卒却是无辜,他并不知道那些军卒中其实并没有多少无辜的,最后思来想去咬牙对蔡伯俙说道:“小老这就去说服知州老爷!”
蔡伯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