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是个好东西,可惜不是人人都有。
林愁淡淡一笑,他是理解黄大山的,就在他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屁孩子的时候,每天在巷子口摸爬滚打像个泥猴。
那些愚蠢的大人们怎么会懂得,他这是在执行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监视吴小黑?
痦子大妈家是三条巷子里资深的高宅大院有钱人家,还养了一条皮肥肉嫩的吴小黑,恩,这吴小黑和林愁是同一天生日,平时仗着痦子大妈的威风可是没少欺负林愁,那时候林愁做梦都想把它一顿香气扑鼻的狗肉锅。
这一监视,就是六年。
直到十二岁的那年,林愁梦想实现。
不是说,男人都是鳝变...呸,善变的嘛!然后他就又有了新的梦想。
林愁十二岁,专门挑天气最热的晌午坐在巷子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妇,偶尔也能看到几个趾高气昂的年轻小姐姐。
那时候,林愁的梦想也只有一个,很专一。
等他长大了,一定要一棍子敲晕巷子口皮肤最白,长得最漂亮,穿着最清凉的小姐姐回家给他刷碗。
林愁炒菜,小姐姐刷碗,这是绝配。
老爸就很是没有情趣,因为给他刷碗的人是爷爷,后来才变成了林愁。
回声,勾股,马脚三条巷子皆在痦子大妈和吴小黑统治范围内,除了催债收税,痦子大妈最中意的工作就是给各家各户的姑娘介绍她口中的“进化者大人”,三条巷子一年产出数十上百个有钱人家的小老婆,奠定了痦子大妈在三条巷子里不可动摇的地位,连外面的人都尊称一声吴婆。
总之,根脚硬的很。
自从铲除了三巷霸主之一的吴小黑,林愁自觉可以匹敌痦子大妈。
并且,信心十足的认为自己能够为被“贩卖”出巷子的几百个小姐姐主持正义。
直到十三岁的他,遇见了她。
林愁第一次生不出用手里的棍子把她敲晕扛回家洗碗的念头。
“嘻,小弟弟,你,拿着跟棍子,在干嘛?”
“当啷。”
林愁手里的棍子掉在地上,另一根棍子高高举起。
“呸,小流氓!”
小姐姐啐了一口,红着脸,走了。
林愁陶醉了,整整一年多啊,每天拿着跟棍子坐在巷子口,现在,终于有小姐姐跟我搭话了吗?
从那时候,林愁就知道每天穿上自己最干净的衣服,用口水把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坐在巷子口,等她。
等啊等啊等的,半年后,林愁再次见到了那个美得冒泡的小姐姐。
她被簇拥在人群里,吹吹打打锣鼓齐鸣,穿着大红色的裙子,精致的大红色绣鞋,盖着大红色的盖头,手里拿着大红色的绸缎――一头牵在痦子大妈的手里,上面还绣着好看的花色。
灿烂的像是一团火在燃烧。
林愁的心里也有一团火在燃烧。
路过时,她还掀开盖头的一角,给了林愁一个含泪的哀婉笑容。
鬼知道林愁在那一瞬间心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段祥云漫天桃花十里的浪漫爱情还没有开场,就被终结了。
林愁坚定的认为,痦子大妈胁迫了漂亮的小姐姐――哪有女人会自愿给别人做第三...四房姨太太的!
此恨绵绵无绝期!
此仇不报非君子!
再后来,林愁的父亲,就变成了林愁兜里揣着的那个脊椎骨项坠。
什么雄心壮志,什么国仇家恨,什么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都成了锅底的灰。
林愁只想安安静静的开他的小饭馆,谁也不搭理、惬意滋润的赚钱,养上三猫俩狗,坐看人间浮华百态。
不然怎么说梦想终究是梦想呢,因为大多数的梦想,都无法实现。
自从有了这黑了心肠的系统,每天被逼得狗撵兔子一样,荒野、森林、黑沉海都被他逛遍了。
每次只要消停上几天,立马一打儿任务甩出来,这tm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老子要抗....
一个满身大汗光着上身露出满身健硕肌肉的人大步走进饭馆,来人指了指黑板,
“我要预订下周一的战斧牛排!再给我来一坛酒,要冰的!”
咳咳,刚才说什么来着,对,赚钱!
林愁拿出了一个小本本,一笔一划认真做着记录,“你叫什么名字?”
“游荡魔。”
“咳咳咳...”山爷顿时一阵咳嗽。
游荡魔有着荒野上男人特有的豪爽,嘿嘿一笑,露出两颗相比于常人很是巨大的牙齿,“哈,老子的名字,只有用心的人才懂。”
山爷狂点头,“有气势,有内涵,和你两米的身高还有牙齿很配!”
林愁写完,“这几天不要到太危险的地方去,避免受伤。还有,尽量吃的清淡些,保证战斧牛排的功效最大限度的发挥。”
“保证完成任务。”
“恩,先把钱结一下。”
“....”
游荡魔交了十五万保证金后,林愁给他上了一份糯米金椰的椰汁,加了冰块的。
“赠品,谢绝续杯。”
游荡魔两根手指捏着那个二两半的小白杯苦笑不已。
山爷有些羡慕的说,“还是第一次见到林老弟这里能喝到免费的饮料。”
林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后院有井水,自取,冰凉的。”
“哎哎哎,我说林老弟,你这是搞区别对待,这样可不好!”
林愁都没搭理他,几天没回来,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处理白条鸡,暴牙狼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