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二抱着一筐竹蛏跟林愁进了厨房,一边说着,
“狗哥前段时间不是老妈病了一直在家照顾老妈么,据说是老人家是肾不大行了,嘿嘿...恰好我手底下小弟的爷爷祖宗那辈儿是蒙医来着,我就带过去给老人家瞧了一眼,其实哪儿是什么肾不行了啊,就是早年落下的小病根,一直堆积到现在,陈疴难除啊,反正什么什么的我也不太懂,就是有血尿的毛病,身体也虚的不行...就这么一来二去和狗哥就熟络了。”
林愁问,
“那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鲍二一竖大拇指,
“别说,半吊子医生随便弄了点虫子啊野草啊石头骨头干牛粪什么煮了几锅黑汤子,老人家喝着喝着吐着吐着就精神了,现在能跑能跳的,嘿,神了...”
“那就好。”
鲍二嘿嘿的笑,
“狗哥兽潮的时候守城南来着,捡了一条倍儿奇怪的蛇,您猜怎么着,那蛇嘴里居然住着一只蛤蟆!”
“然后狗哥的老妈说这是好东西,狗哥弄了几坛子老酒就给泡上了,前几天我去,喝的就是那酒,喝完了觉得浑身难受然后神志不清了,差点没把狗哥吓个好歹,结果第二天醒过来我就这样了...”
“!!!”
鲍二一脸纳闷,
“你说奇不奇了,别人喝那是一点反应没有,就我这——科研院都去了几个人,把我和那酒好一通折腾,结果告诉我是我自己的问题,和酒一点关系没有,您说这不扯淡呢么!”
“...”
林愁拍拍鲍二的肩膀,
“也许吧,不管怎么说,先恭喜了。”
鲍二哈哈大笑,
“同喜同喜,诶,我说老板,你突然要这么多蛏子干啥?”
林愁嘴一抽,没答话。
把两筐蛏子倒进水池里撒了把盐,拿起一个仔细看着,
“麻椒泡水麻翻的?”
鲍二点头,
“对,都是他们琢磨出来的新招儿,听说这么出来的蛏子更鲜,也不知道真假。”
林愁指着蛏子的一头儿,
“其实...还真有道理,你看这儿。”
鲍二什么也没瞧出来。
林愁说,
“这儿个小东西叫蛏鼻,内部有两道管是蛏子分别用来吸水和排水的,因为常常伸出蛏壳外,形如象鼻,所以又叫蛏鼻,蛏鼻大多是有六节,据说蛏子‘胆子’小的很,受惊时会像壁虎一样自断其中一节或者几节来自保逃生,嗯,其实感觉更多就是‘来来来给你口肉你先吃着我先跑着’这个样子...”
鲍二张张嘴,
“老板真幽默...”
林愁继续说,
“蛏鼻断了,蛏子身体里的水份就会外渗,你看看这些蛏子,被麻翻了之后鼻子几乎没有断的,确实会鲜一些。”
鲍二连连点头,
“原来是这么个道理啊。”
就见林愁从抽屉里摸出寒铁刀,噌的一下,把蛏鼻削了下来。
“〒▽〒”
鲍二无语,咕哝着,
“刚才不是说有鼻子的更鲜么...”
林愁幽幽道,
“有人砸场子,点名儿要吃蛏鼻,不然你以为我弄这么多蛏子干嘛,喂猪么!”
“...”
鲍二往外面瞄了一眼,吓得一缩脖子,
“嗯咳,那什么老板我就先走了哈,那个,你忙,你忙...”
又怂又贱憋着坏笑的表情让林愁看了真想狠狠踹他一脚,
“滚!”
鲍二滑溜的跟条泥鳅似的,呲溜呲溜的跑路了。
竹蛏是蛏子中体型比较大的一种,鲍二带来的更是其中精品,足有两指宽比巴掌还长的竹蛏见过没?
海鲜的滋味向来不以大小取胜,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玩意就和男人一样一样的,谁用谁知道呗。
比如:林某人就知道。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蛏子个头够大,蛏鼻相对也就大上一些,不然怕是这两百斤蛏子真不一定能凑够一盆蛏鼻。
至于切掉蛏鼻的蛏子,自然是收到恒温箱里面壁。
六节蛏鼻取下来后也不过是一厘米长短,所有蛏鼻放在一起,用一点细盐搓洗就能轻易去除点上面的污物和粘液。
林愁准备做一个生鹾蛏鼻,所以用盐仔细搓洗这个步骤就显得尤为重要。
盐可以使蛏鼻脱水,肌理变得紧致,更令人在意的是搓洗数遍之后蛏鼻的卖相就会极好,变得像某种玉石或者琥珀一样光润——当然,搓洗完成之后蛏鼻不可避免的缩水,每个蛏鼻就只有原来的二分之一大小了,已经从一盆变成了半盆。
林愁前几次做鹾蟹的时候有了经验,调配起味道来可以说是手到擒来,尤其是生鹾蛏鼻完全省去了腌渍的时间——蛏鼻只有一丁点大,调味可以轻易渗透透彻。
嫩姜、生蒜入臼捣成粘稠绵密的茸,高度清泉山、白胡椒粉、辣椒、花椒芽、香菜再配上一点爽口的绿萝卜丝,与蛏鼻拌在一起,这道其貌不扬的生鹾蛏鼻其实就已经可以上桌了。
然而——
“林愁!已经三个小时了!你在厨房里生蛏子么?!”
林愁看了看空了的两个大筐和颤抖的手,心中一万个p骑着羊驼载歌载舞。
有气无力道,
“来了来了!”
盆往桌子上一顿,
“咚!”
两双眼睛四道目光在盆中交汇,
“...”
“这是啥玩意?世界上还有这么小的猪?”
每个蛏鼻两个孔,切下来之后由于盐搓肉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