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危若累卵,春蕙又顾及不了两处,只好先救一处。要想发梅花针,但是两处的敌友双方的身体都在快速移动,怕误伤友方。她只好把梅花针放入囊中,双手一摆两支峨眉刺,从树上飞身纵下,加入女孩儿和判官笔的战团。
判官笔和女孩儿打得正欢,春蕙从判官笔的背后进招,左手的峨眉刺分心就刺。那判官笔是东厂高手,已经感觉到了背后来自春蕙的偷袭。往左边一撤步,半转身子,右手的判官笔往春蕙的左腕内关穴点来。春蕙撤步,和判官笔二人打在了一起。
那女孩儿没有想到突然有救兵出现,喜出望外。看见这位救兵,全身穿着黑色短打衣靠,足蹬薄底快靴。面部戴着面具,真面目不愿示人。身形轻快,两支峨眉刺上下翻飞和判官笔相比,并不吃亏。而班主和后生们已经被三节棍和单刀逼到墙角,快支持不住了。
女孩儿把剑插进剑鞘,从背上拿下弹弓,从弹囊中取出一把铁弹子,一阵弹雨向那两个东厂高手打去。刹那间战况突变,使单刀的,手腕中弹,刀撒手掉地;三节棍虽然用棍磕飞了打来的弹子,也分了神,无法再凶狠地进攻,还要顾着兵刃撒手的同伴。
班主和后生们一阵欢呼,向这两个人反攻过来。
这边女孩儿看见班主们已经脱离危险,而援救她的春蕙正和判官笔打得难解难分。怕时间久了,春蕙气力不足要处下风。马上仗手中宝剑,加入战团。
判官笔一人打这师姐妹二人,本来就有些吃力,看见同伙的三节棍和单刀一落下风,单刀挂彩。知道今天讨不到什么好去。好在女孩儿已经找到,今后再来擒拿,已有线索。便向二人紧攻几招,把她们逼退。打了一声口哨,招呼同伙跳出圈子,就要撤退。
稍远处还有很多大相国寺的游客在看她们厮杀,女孩儿怕伤及无辜,没有用弹弓打他。春蕙也不敢多用梅花针,只向判官笔的后心打了一支断魂梅花针,被他躲开了要害之处,受了轻伤,带针逃走了。
那边的三节棍和单刀说声“后会有期”,也逃走了。
女孩儿马上对班主说:“爹,您赶紧收拾家伙事儿,回旅店,准备好,我们尽快离开这里。我拜谢过救命恩人之后,就回来,今晚上我们离开开封,不要耽误。”
她回头对春蕙说:“恩人,我们借一步说话。”说完,使出“蜻蜓三抄水”的轻功,飞奔上了寺院墙头,翻出墙外。春蕙也上了墙头,看见女孩儿连过几道屋脊走向一个菜园子,她也跟在后面。两个人差不多一前一后,下到菜园子。站定了,女孩儿朝春蕙跪了下来,抱她他的大腿,大哭道:“师姐,我可算找到您了,我找得你好苦啊!”
春蕙也跟着流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的师姐?”
“我叫宋九妹,”女孩儿说,“我是从你打的断魂梅花针知道的。我的师父也是了然师太,她离开我的时候对我说过。我还有一个师姐,用一柄雌剑。是她的唯一的断魂梅花针的传人,您应该是在杞县万家庄。我刚去过万家庄,万家庄的人告诉我,以前万家杭的庄子里是有一个丫鬟**兰。可是饥民闹造反的时候前就不见了。师父说,传授给我弹弓,可以打远,梅花针传给你可以打近,相得益彰。”
“我也好想师父啊,”春蕙说,“师父离开你以后,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后来江湖上有人传说,睢州袁家山吕祖堂的主持女道士被东厂高手暗害,我就怕是师父遭了仇家毒手。”宋九妹又大哭起来。
春蕙把宋九妹扶了起来:“哦,今天这几个人是追杀你来了。真巧,没有他们,咱们姐儿俩还相逢不了呢。这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先要保护着宋泰三班主他们赶紧撤离开封。他们还不知道我和了然师父这一段关系,不要连累了他们。以后,我再来找你。师姐,您现在何处存身,境况怎么样?”宋九妹问道。
“我在给一个人当丫鬟,就是你在跑马的时候,看见站在我旁边的那个公子。这也是师父的安排。今后我会一直跟着他。你要不要见见他?他是个出类拔萃的男人。”春蕙想到、谈到她的娄言山少爷,脸上总是荡漾着幸福的微笑。
宋九妹虽然也是和春蕙一样的年纪,可是从小跟着宋泰三跑江湖,各种各样的人见得多了。看见春蕙的表情,就能猜出师姐和这位公子大概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她想,凭师姐的本事和才华,说当的是‘丫鬟’,这个‘丫鬟’绝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丫鬟。可能只不过是用丫鬟的身份来掩盖更深层次的亲密关系罢了。你看她一说起她的‘少爷’,那个满脸得意的样儿?
唉!师姐可是已经有了归依之所了,可是,我呢?……
现在先是要保护宋家班要紧,是不是和那位公子见面,以后再说吧。眼前的情况紧急,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了。
宋九妹对春蕙说:“我现在要马上回旅店,保护宋家班安全离开开封。等到风声不紧了我再来找你,——大明朝的江山,已经风雨飘摇,江山不保是早晚间事。要是朝廷都没有了,那东厂不是就树倒猢狲散啦?他们凶恶不了多长日子了。”
“好,”春蕙说,“我们姐妹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宋九妹一耸身,上了一间房的屋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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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东厂高手和宋家班的人打起来,春蕙戴上面具去帮忙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