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水流加上强大的吸力,使得王老五站立不稳,身体摇晃之下几乎跌倒在了奔腾的水流之中。
经验丰富的王老五急中生智,一把抽出了挂在腰间的猎刀,刀尖朝下,用力的插在了水下的泥土之中,接着他双手紧紧地抓住刀柄,双腿前后迈开,扎着弓步抵挡着水流的冲击。
王老五知道现在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一旦他被这股洪水冲倒,势必无法从如此猛烈的水流中爬起来,万一身后那处塌陷的空洞口子极大,跌落进去必定生死难料,即便垮塌出来的口子不算太大,但是如此强大的吸力凭他一副肉身又如何能够承受的住?现在他只要能够坚持下去,不被汹涌的水流冲走,只要挨过了这段时间,他就能够安然脱险。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足足十五分钟的时间,王老五咬着牙拼命抵挡着洪水的冲击。
好不容易等着水流减缓,水位也下降到了膝盖的部位,王老五有气无力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也不管屁股下方的浑水淤泥,坐下去之后他在泥潭中张着大嘴直喘粗气。
对他来说,这一天无疑是十分难熬和折磨人的一天,他经历了凶险的恶斗,也饱尝了心酸苦楚的滋味,有着获胜时的喜悦,也有着痛断肝肠的悲痛。被毒蚁追,被洪水淹......如此多的经历让王老五心疲力竭,若果他不是个性格坚定毅力过人的人,换做旁人,还真没法走到他这一步。
“扯娘皮的,什么破地方,什么鬼天气,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在这种荒野之地下这么一场烂雨,淋得五爷比落汤鸡还惨!还有这什么破烂的普月潭,地质怎会如此疏松,连点黄汤都挡不住,害得五爷差点变成了被冲进阴沟里的水耗子,奶奶个熊的......”王老五骂咧了几句,发泄着快要撑破了肚皮的怨气。
一通发泄之后,王老五的心情稍微有些好转,只不过屁股下那泥泞潮湿的感觉让他心里怎么的都不是滋味。
这时夜空中雨云散去,雨过天晴之下,久违的夜月高挂黑穹,用它那柔亮洁白的月光遍撒大地,照得四外素白一片,不过看在王老五的眼里,却是那么的惨白和冷清。
从地上站了起来,王老五也懒得管裤子上的污泥和满身的脏水,他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此前被闇雪蚁咬到的地方似乎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碍,除了手背上还有些乌黑发肿之外,起码左臂可以自如的活动,就连口舌间的麻痛之感也逐渐消失,说话的声音也不像大舌头一般含糊不清。
这倒是件好事,只不过付出的代价不算小,但不管怎么说,对比起一天的倒霉事,现在总算也能安慰一下他饱经折磨的心情。
把插在淤泥中的猎刀拔了出来,看着刀身上的脏泥王老五皱了皱眉,随后他弯下腰,用地上的浑水洗了洗猎刀,洗干净后在身上又擦了那么一下,片刻之间,一把明晃晃的猎刀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猎刀重获了光彩,不过刀刃上的毒液却在刚才的洪水以及洗刀的过程中消失殆尽,对此王老五并不在意,给猎刀上毒,为的也是方便他斩杀鬣猫,如今鬣猫早不知跑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猎刀上有没有毒也无关紧要了,何况他还保留着丧命钟的那对毒牙,必要的时候,他完全可以用毒牙进行防身。
猎刀重新挂回腰间后,借着月光,王老五把目光再次投进了普月潭中,他打算看看那处被冲垮的地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月光下,就见潭底上那些随处可见的碎石早已被刚才的洪水冲得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在靠近山壁的地方,一处约有三四米宽的大洞出现在那。好奇的王老五走近了几步,仔细的朝地洞中看去,好在此刻月光十分的明亮,可以大致照清洞口附近里的情况。
仔细观察了一下,王老五发现这处地洞并不像他此前见过的那条地缝深不见底,虽然地洞也很深,但是并非是垂直朝下的,而是倾斜之下,一路蜿蜒的通向了断崖石壁的下方。
由于手电筒损坏了的缘故,王老五只能看清靠着洞口附近的一些情况,再往深处他就看不清了,目测之下顶多也就四五米的距离,尽管如此,凭他的想象,他也能大致猜测出这个地洞里面的大致情况,其他不说,地洞朝下倾泻的幅度肯定不会小,而且在地洞的深处一定有着一处巨大的空间,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泄走洪水,并且洞口周围还不会有着丝毫的积水留下。
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把握之后,王老五就不再理会这处被洪水冲垮出来的地洞,反正普月寺也好普月潭也罢,那早就是荒废了的地方,连村公所的人都不会管这种闲事,他又何必多操这份闲心呢?
收回目光,王老五打算趁着现在光线还算良好,视野也算开阔的条件,尽快把老骨头的尸体给找回来。可是等着他围着普月潭来回找了那么几圈后,却丝毫没有发现老骨头的去向。
“奇了怪了,按照刚才的情况来看,老骨头的尸体只可能被雨水冲到这附近才对,可是为什么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它的踪影呢?还有之前它为何无端端的会七孔流出黑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寻找无果后的王老五回想起了之前发生在老骨头身上的诡异事情,不由得很是诧异的在那自言自语着。
忽然他脑子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就见王老五伸手给自己脑门上来了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