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子,好生的照料了几天坛子,才得空休息。空闲之时,我都在想该如何跟大伯开口,虽然我知道大伯对我有所隐瞒,但是好歹他也是我长辈,我根本没权力去指责他什么。
通过南越古墓一事我也隐约感觉得到大伯的生意并不简单,之前看到刚子他们就觉得很奇怪,但也说不上来具体是那里不对。现在想想正经生意的员工怎么会有这种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痞气呢?
就在我犹豫如何向大伯开口期间,倒是接到了一笔来自老钱的汇款,数额不小,十多万。随后也接到了老钱的电话。老钱的意思是盒子是大家在墓里一起发现的,他不能独吞这钱。当初他要走花梨木盒,知道他肯定为了找个下家出手,但我没想到是他还分给我和坛子一笔,搞的心里还挺愧疚,毕竟比盒子更珍贵的东西在我们这儿。
那九星轮拿回来后我也研究过,但是我一不是专业考古,二也不是专业盗墓还真难有什么新的进展。这九星轮的毕竟是从墓里带出来的,来路不光彩,也不敢轻易的拿去询问外人。
后来我转念一想不对,有什么事是连我这个大侄子都不能告诉的?拿着老钱寄来的钱,去把坛子的车从高利贷那儿赎了回来。坛子经过这几天的修养也好利索了。准备了下就和坛子起身前往云南,得亲自去问问大伯,不然我迟早会疯掉。
本想带上九星轮,但是后来一想带着这么个古董估计连安检都过不了,索性就把它留在了桂林。下了飞机,我和坛子按着大伯给我的地址来到了昆明高新区上海路91栋,一个普通的写字楼,地段太偏了,就连路上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辆车开过,不知道他的这生意是不能见人,还是见不得人。
我们上到4楼,只见一个金丝镶边的楠木字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3个大字“藏器阁”,透着玻璃我还看到了一个熟人——刚子。我推开玻璃门,刚子以为来客了,连忙招呼:“这位老板您——”说道一半是看到我,有点惊讶,好半会才反应活来“小姜爷您怎么来?”刚子这回刚子穿的是个军绿色背心,双臂上的纹身显露无遗,看起来倒是有点像藏传经文。
我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余光扫视了一圈,这藏器阁到处摆放的都是些古玩,店里还有其他的顾客在与店里的工作人员顾客。刚子连忙端了2碗茶给我和坛子。我喝了一口,好茶云南普洱。我问刚子大伯在哪?刚子说:”姜总在和客人谈生意。“
我端起茶品了一口,哼了一声,压着嗓子说道:”前几天我在猫儿山某个地方见到了强子,不过却不是以‘人’的身份。“
刚子还在跟我装:”小姜爷,您说笑呢,强子回来后就一直跟我盘货,就没离开过云南,怎么可能出现在桂林,更不可能像您说的还碰见了。“
我放下茶杯,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墓“字,刚子凑过来一看,身体一震,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您都知道了?”
我顺手擦掉桌上的字点了点头,看向刚子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大伯人在哪儿吧?”
刚子看了看旁边还不懂情况的坛子,我明白刚子的意思,说道:“这里没有外人。”刚子目光闪烁显然在思考什么,过了会咬了咬牙才起身说“跟我来吧。”
我们跟着刚子穿过摆满古玩的大厅。期间坛子偷偷问我;“你们俩刚才在比划啥呢,我怎么一句没听懂,还有你不是你大伯在云南做边贸的吗?这么到这儿一看是倒腾古董的?”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坛子解释“回头再跟你细说。”我们走进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个双面玻璃,对面有个唐装模样的肥子正在和大伯交谈着,由于听不到声音,也不知道他们在交谈的内容,聊着聊着双方都点了头,就各自把手都伸进一个黑布盖着的盒子里,我看大伯一会摇头,一会唐装中年也摇头,坛子看不懂就问刚子他们在干嘛,刚子看了眼坛子又看了看我才跟他解释道:“这是一种规矩,盘价的规矩。”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想到了古时候传统藏人做大生意时,谈到价钱会说“拉特”,藏语的意思是‘伸出手来’,就是要你开个价,然后无论是买卖双方,其中一方会伸到对方的长袖里面,买方会握住卖方五指,卖方则用比手指的方式来暗示卖家,这样比价的方式较为安全和隐蔽。后来不知怎么就成了古玩行规与行话了。看这样样式,应该是经过演变汉化过来的袖内比价,毕竟这个年代谁还会穿古时候的长袖衫。俩人就这么一来二去,弄差不多20分钟,双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见大伯盘完价,刚子这才开门进入,低头小声的跟大伯说了些什么,大伯听完点点头,又对那唐装样的肥子寒暄几句这才拄着拐杖出来。
大伯看到我,笑了笑说道:“到我办公室来吧,有些话只有自家人才能聊。”坛子明白大伯的意思就对我说:“你去吧,我在这随便看看。”我点了点头,跟在大伯后面。
大伯的办公室颇具古典气息,地面铺的是木地板,整个格调都是黑色为基调,很沉稳。一套红木茶几和中式家具还有一套极具古典特色的紫砂壶,墙上挂有一副王羲之的兰亭序临摩帖,落款是大伯的名字。大伯沏了壶茶,自顾自的喝了一杯看都不看我:“你都知道了?”
一面对大伯刚才那股对刚子的狠劲瞬间不知道去哪儿了,大脑一片空白,之前想好的词全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