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至不久,便来到了一栋黑色的建筑物前,建筑物虽然质朴且看着饱经风霜的样子,但是却隐隐透着暗黑色的光芒。让人心底油然生敬。周围一丝人影都没有,只有两人行走的脚步,竟有些诡异的感觉。
孟婆压低声音轻声说:“冥帝就在里面,他是天地初生时便在冥界的尊神了,你进去不要惹他生气,他这些年一向喜怒无常。”茶茶点头应是,孟婆又笑着说:“不过他最是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不会太过难为你的。你自己进去吧。”
话音落,门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空旷的大殿无一丝人影。茶茶不由生出畏怯之意。可是一想到杜初阳,茶茶还是咬咬牙坚定地走了进去。
刚进去身后的门又自己合上了。茶茶心头一窒,大殿的座椅上便出现了一个人,面容俊毅,棱角分明,身穿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暗纹,隐约看去像是地狱圣兽谛听,袖子宽大,用金线勾勒,不怒自威。他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手上血红的扳指,开口:“狐族的白茶帝姬,本帝等你很久了。”
茶茶眯眼,旋即问:“冥帝知道我要来?”
沧溟以手撑头,瞥了一眼白茶:“帝姬在萧国搞出那么大的阵仗,造下深重的杀孽。昨日我冥界可是忙坏了,那些鬼魂在冥界叫嚣着要帝姬偿命,可费了孟婆一番功夫才送走他们。”
茶茶冷哼一声:“他们杀了我的爱人,死有余辜。”
沧溟抬头盯着茶茶:“帝姬,因果轮回,你就不怕天道报应吗。”
茶茶冷哼一声:“什么报应轮回,若是真有报应,冥帝你倒是告诉我为何他们这样的人不死,我的初阳却死了?他们要个说法,我的初阳又去哪里讨要个说法。”说到初阳,茶茶的脸上浮现悲凄的神色,“何况天道里凡人本来就是我青丘狐族的食物之一,我狐族这些年避世,倒是饶了他们,我如今不过是顺应天道罢了。”
沧溟轻笑:“你倒是坦坦荡荡,视人命如草芥。”
茶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世人于我如草木,草木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冥帝你在冥界当了十多万年的尊神,与我谈什么人命,若是你也真的在乎他们,为何不散去冥界,让他们永生呢。”
沧溟一时语塞,不禁笑了出来:“你这丫头,倒是巧舌如簧惯会强词夺理。”他沉思一会,说道:“你是来借生死簿的,虽然你是狐族帝姬,不过冥界有冥界的规矩,生死簿唯有冥界之人才可打开,外人轻易不得擅动。”
茶茶浅浅一笑:“冥帝也说了是轻易不得擅动,冥帝就直说打开生死簿的要求吧。”
沧溟笑意不减,暗想这丫头倒是有些机灵可爱,便说到:“冥界有冥界的规矩。打开生死簿,需受十八层炼狱之刑。”沧溟话落,空旷的大殿中都响起回声,似飒飒风声吹过。
茶茶双瞳不由缩紧倒抽一口冷气:“十八层炼狱之刑,那不是八荒最重的酷刑?生者受尽苦楚却不得死。”
沧溟轻笑:“帝姬若是不愿便走吧。”
“我,自然愿意。”茶茶郑重地点头,语落,如重千钧。
沧溟点头:“你是九尾王族,有九尾九命,修为凝结于九尾之上,若是受地狱之刑,只怕你九尾皆葬送于比。你修炼不易,何必呢。”
茶茶轻笑:“冥王倒是了解我狐族,九尾的秘密都知道。不过我却是允诺过他陪他一百年,一天都不能少。”她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与初阳相比,九尾和修为又算得了什么呢。”
沧溟眼中不由浮出敬意,朝门口高声说:“带帝姬去见十八位判官。”
茶茶转身,长发飘逸,衣服被风吹动,衬的她的背影颇有遗世独立的风范。孟婆从阴影后面走出来,看着她的背影:“沧溟,你必定知道那杜初阳是谁,为何不直接告诉白茶帝姬,还要骗她去受十八层地狱之刑?你虽暗中去叮嘱了十八位判官手下留情,只怕还是得去她半条命啊。”
沧溟眼眸深沉,:“曼落,你不觉得,她倔强起来的样子很像一个人吗?”
“转头离开的时候背影身形都像,不过两个人皆是清冷的气质,可是佛落眼中是天地众生,白茶却是桀骜不驯的性格。”
沧溟叹气:“世上哪会再有第二个她呢。”旋即又笑道,“不过杜初阳的本体我倒是确实认得的,可惜我们不大对付。白茶帝姬为了他宁愿受这十八层地狱之刑,他虽然游戏八荒,自断情根。可若是知道这件事,想必才会明白情之一字有多难得,我是成全他们。”
曼落噗嗤笑了出来:“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你这老匹夫冠冕堂皇的。不过就是看他不顺眼教训教训白茶帝姬让他心疼。”沧溟也爽朗一笑,算是默认。曼落又摇头道:“若是帝姬受不住炼狱之刑怎么办?”
沧溟摇头:“我认得她的眼神,她,受得住。”
曼落啧啧替茶茶惋惜两声:“你与陨落的那位狐后也算是有些交情的,怎么忍心向她女儿下这么狠的手。”
“说起来狐后昔日艳冠八荒,温柔恬静,多少青年才俊为她黯然神伤,可惜狐族不嫁女。她女儿的容貌虽不如她,这性格却在她之上了。”
曼落突然跺脚:“诶呀,你这人我找你是有正事,我这几日在忘川发孟婆汤可是累苦了,孟婆说要体验人间悲喜,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沧溟神秘一笑:“想必是体验着体验着把自己给体验进去了吧。”
曼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