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鸣拿着一根长竹竿,正在王府后院的荷塘边扒拉熟透的莲蓬。
祥云急匆匆赶过来,见喜鸣为了扒拉离塘边较远的一只大莲蓬,险些摔到荷塘里,想笑又觉不好,只好在边上说道:“公主,靠近塘边那些熟透的早被摘完,要不我们划船去中间摘?”
喜鸣收回竹竿,问道:“殿下出门了?”
祥云摇摇头,答道:“殿下与坚叔在书房说话。”
“那还是算了,要是殿下出来看到,我又有麻烦了。”喜鸣不无沮丧的说道。
祥云想想也是,这两日高穆歙不许喜鸣出王府,喜鸣又闲不住,只好在王府折腾。
第一天,喜鸣在练武场与王府侍卫较量,先是她把一个侍卫打得趴下,接着又被两个侍卫饱揍了一顿。高穆歙只好下令,不许喜鸣再与侍卫比试,若是实在手痒,可找坚叔切磋。
第二天,喜鸣昨日被揍的地方也不疼了,开始在王府各处的屋顶窜上蹿下。一时间,只闻王府院子里到处都是鸟儿惊慌失措的鸣叫声。高穆歙早上出了趟门,不到午时即回到王府,见状一把将喜鸣揪进书房,然后喜鸣就被关在书房一天。
喜鸣与祥云两人都恹恹的,只觉日子实在是无趣之极。
“怎不划船到荷塘中间去摘?”坚叔不知何时也到荷塘边来了。
“公主怕被殿下看到,又要被关在书房一天。”祥云答完又问道:“坚叔,殿下今日会不会出门?”
坚叔摇摇头,答道:“没听殿下说过。”然后看了看喜鸣,又说道:“划船到荷塘中间采摘莲蓬是正经事,殿下定然不会念叨。”
三人正商量时,蔡伯却已带着人从荷塘另一头划着一条小船过来,问喜鸣要不要一起去采摘莲蓬。
喜鸣闻言大喜,急忙招呼坚叔祥云赶快上船。蔡伯却说高穆歙正找祥云,让祥云去书房见他。
坚叔划船,蔡伯与喜鸣负责采摘,三人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蔡伯就连呼够了。
蔡伯派人将莲蓬搬走后,太阳已升的老高,三人都到凉亭下歇息躲荫了。
“殿下去了玉门军营,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赶回来?”蔡伯突然念叨了一句。
正恹恹的喜鸣听到这话,瞬间来了精神,立马问道:“殿下出门了?”
“嗯,殿下说很久没去过玉门军营,今日正好有空,就去走一趟。”却是坚叔在边上答道。
喜鸣已顾不得坚叔刚才骗她与祥云之事,雀跃说道:“坚叔,我们出去逛逛吧,已经两天未出王府了。”
“殿下临走前特意嘱咐过,要我看紧公主,不许公主走出王府。”蔡伯却在边上不紧不慢的插话说道。
“蔡伯,我已几日未去见小五了,小五定然很担忧。我出去与小五见一面,然后马上回来,保证不会让殿下知道我出过王府。”喜鸣赶紧说道。
蔡伯却看着坚叔,只听坚叔说道:“我与公主一起去。”
如此,蔡伯方不置可否。
坚叔依旧一身本色布袍,先从小巷里的王府侧门出了府。
两炷香以后,一身本色布裙的喜鸣也从侧门出了府。这次却是干净清爽的凤歧街头少女模样,不再如往日般做妇人打扮。
坚叔东转西拐的走过几条街后,进了一条离王府只两条街的巷子,巷子里有一家清爽的小面铺。
坚叔坐下要了碗素面,很快就有伙计送上来,这伙计却是小五。
原来为了不引人怀疑,喜鸣搬进王府后,小五就到这家离王府不远的小面铺谋了个伙计的差事。
坚叔正吃得香,突然有所警觉,转头就看见撒欢与一年纪稍长的男子坐在不远处的位置上。
撒欢与莲姑自到了凤歧,为行事方便,一直做男子打扮,只偶尔着女装。那年纪稍长的男子正是莲姑所扮。
撒欢看到坚叔转头看过来,先是一愣,想来是未想到坚叔会发现自己,然后轻笑着冲坚叔微微点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坚叔出了小面铺后,不紧不慢的往商市走去。不一刻,撒欢与莲姑跟了上来。
坚叔转进一家卖茶叶的铺子,铺子上的掌柜见坚叔虽是一身布衣,却气度沉稳,倒也不敢怠慢,赶紧命伙计上前招呼。
“掌柜,来两斤上好的蜀地茶,要今年新上的货。”坚叔跟着伙计走到柜台前说道。
“客人好品味,我这店里的蜀茶可是这市场上最好的货,客人若是不急,可先泡一壶品尝便知。”茶铺掌柜见坚叔开口就要两斤,赶紧殷勤应道,还一边招呼伙计赶快泡上一壶,让客人品尝品尝。
坚叔也不客气,径直走到店中为客人准备的试茶茶座上坐下,等着伙计上茶。
不到半柱香时间,撒欢与莲姑也进了这家茶叶铺。
撒欢一踏进店门,就耸了耸鼻子,说道:“这是上好的蜀地新茶,清冽又不涩口。”
茶叶铺掌柜一见又来了位识货的客人,不禁高兴的满面放光,赶紧殷勤招呼道:“公子真是识货之人,我这蜀地茶可是纳贡之物,找遍凤歧也只有我这家店有。”
“哦,如此倒要先尝尝了。”撒欢说着已走到茶座上坐下,莲姑跟了过去。
“先生,此茶如何?”撒欢坐下后看着坚叔问道。
“如公子所说,清冽又不涩口,确是好茶。”坚叔答道。
店里又陆续有客人进来,撒欢见状说道:“掌柜请先去忙,我与这位先生同是爱茶之人,大家正好一起品谈一阵。”
掌柜与伙计离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