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不接这话茬,道谢一声又转开话题。
她们说的就算是真话,她也不能吵到颜庆洪门上去,陈氏这次是找不着了。。
不管荣嫂是不是被人挑唆的,她既然来做这出头鸟,那自己就借这机会,给大家看看,跟自己一家交恶,他们会有什么坏处吧!
最近村子里有像面前几个妇人一样的,感激他们帮着他们,也有从他们手里拿钱背后却是冒着酸话的。
靠着自己家赚两活钱,还拿话挤兑他们,以为她是面人儿,随便拿捏吗?
玉淑和玉梁两个被玉秀的神勇给震撼了,听到玉秀的话,将簸箕洗干净,重新开始称称算钱。
“秀秀,别管别人怎么说,我们知道,你们这是给村里人造福呢。”
“就是,我这高兴啊,每天卖泥鳅的钱,还能买点东西给家里打打牙祭。”
后面的几户人家拿了钱,劝慰了玉秀几句,才告辞走了。
这时,红婶急匆匆走了过来。
她今天去地里摘菜去了,来她家的妇人没找到人,英娘到地里把她找回来,听人学了荣嫂那些话,气的够呛,赶过来看看。
“秀秀,怎么样?有没有被打到啊?”红婶走进门,仔细看看玉栋四个,看都没伤到,长出一口气。
“婶儿,没事,我们没伤到。”玉秀拿了两文钱出来,“婶儿,我要去铁蛋家去一趟,您陪我去吧。”
有红婶陪着,就不怕荣嫂撒泼了。
红婶点头,“走,我叫上你福清叔,让他一起去。”
“不用了,婶儿,这事让福清叔出面,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嘛。”玉秀俏皮地说了一句。
红婶一想,有自己陪着,谅荣嫂也不敢乱撒泼,就作罢了。
红婶陪着玉秀来到刘荣根家,他们家里刘荣根带着儿子们都下田了,就荣嫂一个人在家。
她正坐在家门口,唾沫横飞,“你们看把我这打的,有几个钱了,小小年纪就敢欺负人了!”她指指自己脸上被拐棍刮出的一条痕迹。
那痕迹其实浅得很,是颜庆江挥舞时刮到的。可现在,她自然不会提是被傻子打到的,咬准是玉秀打的。
她恨恨地数落,“还想白白吞了我家的泥鳅,等我家荣根回来,我跟他们没完!”
刘荣根是村里有名的老实头,怕老婆、听老婆话,从没跟人吵过闹过。荣嫂是觉得有男人在边上,那几个孩子应该就不敢撒野了。
“铁蛋娘,不用来我家,我自己送上门来了。”玉秀连荣嫂也不叫了,直接叫铁蛋娘。
荣嫂没想到上午刚吵完,自己还没找上门去闹,玉秀就带着红婶来了。
“你……你以为带着里正娘子来,我就怕你?就是里正来也得讲理,大家说是吧!”
她问着坐一起说闲话的几个妇人,声音很大,可听着发虚,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民怕见官,里正就是这村里最大的官。里正娘子,自然就是最大的官太太了。
那几个妇人讷讷地撇开了眼,没有应声。
她们都是金氏族里的,看到金福清夫妻俩,不顾忌金福清里正的身份,也得顾忌着族人的情面。
何况她们也都有卖泥鳅给玉栋家,平时玉秀见到她们也客气有礼。她们还不知道事情原委,光听着荣嫂在这说话,犯不着明着帮她得罪人。
“您说得对,谁都得讲理!”玉秀看那几人都没说话,她接口道,“既然讲理,那理就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拿到我家卖的泥鳅,我连泥沙草屑一起称,满打满算才三斤四两,其中一斤二两还是死泥鳅。”
玉秀说着将手里一包泥鳅递到荣嫂跟前,“这些都有村里人作证的,我把这一斤四两的泥鳅还给你,剩下的两斤,这是钱。”
玉秀说着,手掌前伸,掌心里托着一文钱。
荣嫂抹不开脸,很想有骨气地掉头说我不要了,可她不想跟钱过不去,一文钱,也是钱啊。
末了,她还是讪讪地伸手拿过钱。
玉秀一笑,“这账算清了,有几句话,我却得说明白。您家的泥鳅,酒楼也不是天天收的,收了也就是给一文钱两斤的价,还得赶早送到镇上去,这种死泥鳅,人酒楼收吗?”
玉秀晃晃手里那包泥鳅,放到荣嫂边上的石台阶上,“以后,您就不要拿泥鳅来卖了,我们买不起,也惹不起。”
她说着看了其他几个妇人一眼,“我请红婶来,是为了有事说事。我们年纪不大,但在这村里却也是靠自己干活吃饭。买泥鳅,我们是做生意,这做生意,买卖都是自个儿说了算。”
红婶看了坐着的几个妇人一眼,“秀秀前几天跟我说,镇上酒楼要买他们做的泥鳅干,他们自己抓活泥鳅也不是抓不到,要是放出风去,外村多的是人送过来卖,别说一文钱两斤,一文钱三斤人家都乐意。他们为什么要在村里买?”
“还不是念着乡里乡亲,想带挈大家赚几个活钱?人哪,得知足。”
“再说,庆山夫妻俩在世时,那是多好的两个人啊,你们就看在他们夫妻面上,就好意思作践人家孩子?”
她又转头看着荣嫂,“铁蛋娘,你自己拿死泥鳅去卖,亏你还有脸说!这事当时好几个人看着呢,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你先好好想想怎么会去闹的,好人坏人得自己个儿去分清。”
红婶说完话,也不等大家说话,拉着玉秀就走了。
两人回到家里,颜庆洪居然在他家了。
看到玉秀,颜庆洪着急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