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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庆洪这一家,日子还算不错。【△網.】可是,这不错也只是和东屏村其他人家比,还没到富庶的地步。
颜锦程考上秀才后,要是就坐馆教书,还能攒下点银钱。可他一心要备考中举,在独峰书院求学,时而和同窗会文结友,一年到头没坐馆几天,花钱比赚钱还多。
这一下子要拿出八百两银子,几乎是不可能。
“你典当的那些银子有多少?还有其他银子呢?”陈氏一听凑钱,那么想到颜锦程说的典当的银子了。
颜锦程看了顾氏一眼,“娘,那堆东西,就没当几两银子。”
“没当几两是多少?快点拿出来!”
“娘子,你到里面把银子拿出来,先给娘收着。”颜锦程知道自家娘亲的毛病,她不太花用,但是银钱却是着紧的。
这些银子也瞒不住,顾氏走进去,把颜锦程昨日典当的八十多两,还有从玉秀家拿的一百多两银子拿出来了。
随后,她又拿出一根鎏金簪子递给颜锦程,“相公,这是我陪嫁的嫁妆,这些年当得也只留了这一样值钱的,你拿去当铺,看看能当多少吧。”
陈氏对顾氏主动拿陪嫁出来很是满意,结果顾氏递过来的银子,一共二百九十七两银子,“三百两都不到啊,玉秀那个贱蹄子,竟敢说有一千两!黑心肝啊!”
陈氏骂了两句,将银子都收起来。
颜锦程很快回来了,说是典当了三两银子。
陈氏接过丢在钱袋里,一共是三百两,还缺五百两银子啊。
她不敢耽搁,又拉了颜锦鹏匆匆赶回东屏村,凑上家中所有银钱,勉强有了四百两,“天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啊!老天怎么没眼,那胡说八道的怎么不让她烂了舌头啊……”
“秀才娘,什么胡说八道啊?你们没偷秀秀家东西?”
“当然没有,他们有什么东西让人偷的。眼睁睁看着亲叔叔被抓了,都不知道出来说实话,这是丧天良啊!”陈氏就坐在大门口,对着玉秀家方向叫骂。
“秀才娘,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到时知县老爷自会查的,你要不服,在村里骂没用,得上衙门口去骂。”红婶正在滴水潭边洗衣裳,听到陈氏的叫骂声,讽刺了一句。
“就是啊,骂有什么用,要是不心虚,就发个毒誓,谁拿的谁断子绝孙手脚烂掉。”荣嫂在边上接话道。
陈氏一噎,她对鬼神还是敬畏的,哪敢真赌咒发誓啊。
到了傍晚,颜锦程顾不得难看,趁着夜色朦胧遮掩,偷偷回家来了。
颜庆洪从村里带走,先在镇里停留片刻再送到县里去,田悦下午带他去见了一面。
田悦话里已经透露,知县老爷回衙后,肯定会让人到家里还有当铺等处搜查,若是查实了,颜锦程功名丢了还是小事,父子俩性命不保才是大事。
而且,现在可不是苦主撤案就行了,这种偷盗上千两银子的大案,知县要是破了可是政绩,就算苦主不告了,知县都不会肯。
颜庆洪到底还是惜命的,让颜锦程回家凑钱,不行就卖房卖地,先凑了银子再说。
陈氏没有办法,只好放风说要卖房卖地。
韩氏自然不乐意,可到底是颜锦鹏的亲爹,她不能说不救人吧?只能躲在房中哭。
最后,陈氏母子三人总算凑到了八百两银子,家中三十亩良田,五两银子一亩卖了一百五十两银子。
这种上等良田,原本八两银子一亩是能卖到的。但买家一听是颜庆洪家,知道他们是要凑银子捞人,这杀价自然就杀得狠了。
他们这套二进的院子,卖了一百两银子。
韩氏的陪嫁从她进门起,为了给颜锦程读书,陆陆续续就被卖了陪嫁的田地。
这次,陈氏提起顾氏当了鎏金簪子凑银子,意思让韩氏也得学学。
韩氏眼看着这全卖空了,一家子怎么过日子?颜庆洪和颜锦程作的孽,他们这一房一点好处没沾上,还债倒是又要卖她的东西,不干了。
陈氏骂韩氏忤逆不孝,韩氏要陈氏先说说这么些年,顾氏这个做大嫂的出了多少银子。
“下地干活、喂鸡喂猪,这里里外外都是我们在忙活。大嫂一家住在镇上,大哥父子两个读书上学,这些年没见往家里拿回一根针一根线,大嫂是官宦人家千金,这随便拿点什么出来,不就够了?”
颜锦程听韩氏这话,冲颜锦鹏喝骂,“锦鹏,你不管管你媳妇?这做媳妇的跟婆婆这么说话,还有没有规矩了?”
颜锦鹏瓮声瓮气说了一句,“大哥,大嫂的陪嫁拿了多少?”
颜锦程气得满脸通红,“好,好,合着难道我们是靠你养活的吗?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管了。”他气得回厢房去躺着了。
韩氏听到颜锦鹏的话,只觉心里一甜,这么多年,颜锦鹏还是第一次站自己这边呢。
她看颜锦程要躲房里,不干了,“大哥,你把话说清楚,你要不管,那打算让谁管?丢给锦鹏吗?我这就到镇上去找大嫂,把话说清楚。”
韩氏的娘家听说女儿出了这种事,也赶过来,听到这话,气的拖了颜锦程就去镇上。
陈氏要拦,被韩氏的娘给拉住了,“亲家母,我家巧娘嫁到你们家,可没享过一天福。我们给她陪嫁了五亩田地,现在呢?你大儿子说不管,行,将嫁妆还回来,我们带女儿回家去。我们让大家评评理,两个儿媳妇,凭什么就亏着我们巧娘?”
陈氏平时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