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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说到不许,口若悬河说了一堆新规矩:不许去颜庆洪那边,见到颜庆洪颜锦程陈氏这些人都得躲远点,不许在人前说他们不好……
“大姐,我去洗澡!”玉梁被念叨着头痛,就想找借口开溜。
“不行,不许一个人到河边!”
“大姐,那我去找铁蛋玩!”
“不行,以后晚上不许出门!”
“那我去尿尿行了吧?”玉梁说着就想往屋后跑。
“回来,不许一个人往那边跑,那边黑!”
“大姐,那我去看书,总行了吧?”玉梁投降状,一脸沮丧地打算回房去。
“回来!”玉秀又是一声娇叱,看玉梁哭丧着脸,站下来看着自己,“过来吃点宵夜!红薯烘好了。”
玉梁一听有烤红薯吃,欢呼一声又凑过来。
玉秀用火钳从小泥炉里夹出几个红薯,玉梁撩起衣服角一垫,伸手抓了一个,烫得左右两只手不停地扔来扔去,还是舍不得放回地上。
“哥,你也来吃。”玉秀又招呼玉栋。
玉栋正埋头在边上劈柴,答应一声,还是抱起一块圆木头放在柴墩上,拿着斧头砍。
他现在白天要去学堂,就想趁着早晚多干点活。【△網.】
玉秀又拿了两块剥好皮,递给颜庆江和玉淑。
玉淑就是头被敲了个口子,躺了一天就说头不痛了,一定要下床。玉秀只好帮她缠好纱布,让她帮着喂那五只小鸡。
颜庆江两只手的烫伤倒还好,可翻掉指甲的手指,还得养着。不过,腿倒是能挪动了,他就接了玉梁最爱干的活——喂小黄牛。
“对了,大姐,今天洪师傅说,以后让我们不许坐车去镇两个沙袋,让哥每天绑着沙袋走到镇上去。”玉梁想到今天洪天锡听说他们坐牛车来回后说的话。
其实洪天锡只说不许玉栋坐车,要走路练脚力,对他没这话。可他缠着玉栋说好,以后两个人一起走路,每天那一文钱先省下来。
玉秀听他这么说,就看向玉栋。
玉栋点点头,“师傅说,绑沙袋走路,下盘稳。”
对练武这事玉秀不懂,洪天锡这么说,自然得照做,“那明天我做点饼,你们带着路上吃。”
玉栋和玉梁两个,现在每天上午洪天锡家练武,下午到学堂上课。
“秀秀,我问过满堂伯他们,都说接下来两天天气好。我跟李先生和师傅都说过,请两天请假,把家里的稻子收了。”玉栋早就盘算过了,八月末稻谷熟了,留家里割稻收红薯。
有经验的老农,看看晚上的月晕和星星,就能判断接下来几天的天气。这也是农人生活的智慧。
玉秀点头答应,稻田里的稻子都熟了,稻穗压弯了腰,趁着天气好,是得快点准备秋收。
秋收割稻,是一桩费力气的事儿。
割稻,打稻,晒谷,扇谷,一件件都是连着的事儿。
这里面,最耗力气的,就是打稻。
割完的稻子,得快点打稻脱粒收回家,万一摊在稻田里遇上下雨,这稻子就会烂掉。
打稻要用上稻桶。
稻桶是用来打稻脱粒用的,说是桶,其实是个四方形,上面口大,底部的口小,像个封口的方漏斗,用厚木板做的,分量很重。
打稻时,稻桶三面围上竹编的稻桶篷,拿着稻子往稻桶里的桶床使劲一甩一敲,熟透的谷子就脱穗而出,掉到桶里。
打稻这活,听着简单,就是一甩一敲的事儿,但靠的是胳膊的力气,用力要是小了谷粒就不会掉下来。
准备割稻这天,一早玉秀和玉栋就套了小牛车,抬着稻桶放到车上,打算一早就干,最好一天就能先将两亩田给割完打好稻,谷子收进家再慢慢晒干。
红婶原本让他们不要急,说可以帮忙,玉秀知道秋收这时候家家都忙,婉拒了。
出门时,颜庆江、玉淑和玉梁都要一起来。
“打稻,我会!”颜庆江晃晃手,一定要跟去。
“小叔,你手痛。”玉栋指指颜庆江那指甲没了的手指。
“一只手,比你多!”颜庆江甩甩另一只手,表示自己就算只用这只手,都比玉栋打稻多。
秋收就是个抢收的事儿,趁着天气好越早干完越好。
最后,五个人还是一起出门了。玉秀拿布先帮颜庆江的手上都缠了布条,免得再被稻叶给划伤,还带了一只高脚板凳,颜庆江腿不能站,专门给他坐着。
家里的板车小,放了稻桶就没多少地方了,玉秀让玉淑和玉梁抱着高脚凳坐一边,颜庆江坐另一边,玉栋拉着牛在前面走,玉秀在后面跟着。
五个人到了田边,玉栋和玉秀先下田割稻,等割完一茬,空出一片地方,将稻桶抬到那里一放,就可以开始打稻了。
玉秀、玉淑和玉梁三个继续割稻,玉栋和颜庆江两个轮流打稻。
五个人忙活一上午,太阳升高,开始热起来了,玉秀让玉淑和玉梁回家去准备午饭。
玉淑和玉梁知道她是怕自己两个晒到了,不肯回去,最后还是五个人一起回家匆匆吃完饭,赶回来继续干。
一直到天擦黑的时候,他们才收工。玉栋和颜庆江打的谷子都装在布袋子里了,一共有三袋满的,一袋是装了大半袋子。一个布袋装一百斤的话,他们这一亩田的谷子大概四百斤不到点。
按东山这边田地来说,这收成还算不错了。
玉秀看看自家这五个人,不是小的就是带伤的,这几百斤谷子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