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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一场雪仗,玉栋几个对李承允,一下感觉更亲近了。
玉栋看李承允冻得脸色发白,递过一个火笼,“这个你拎着暖手,当心,别打翻了。”
收拾好院中积雪,玉秀很快就准备好了早饭。
她煮了一锅红薯粥,又煮了几个鸡蛋,烙了一大张葱花饼,切成一块块端上来。
李承允没答应独自一桌,一定要跟玉秀几个一起吃。
面前的饭菜不精致,可味道很好,吃着就有股家常味道。
小北急着回庄里叫人,匆匆忙忙吃了点,又麻烦玉栋几个照顾一下自家公子,问玉栋如何走之后,就把马牵出来,骑马回田庄去了。
李承允吃得很慢,拿着一块饼咬了一口,葱花香在嘴里飘散。这饼有点干不够松软,可吃起来觉得很踏实,就好像实实在在吃到了东西一样。以前,他每天喝的不是药,就是软乎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这份踏实感,李承允觉得很喜欢。
“这饼也是你做的吗?很好吃。”他笑意盈盈地对玉秀说,好像为了证明这句话,嘴里说着,手上又去拿了一块。
“这都是家常做的。”
“你没吃过饼啊?我大姐做的其他点心更好吃,大姐,中午我们吃蒸糕吧。”玉梁得意地夸耀,顺便点了中午的菜单。
冬天,衣食无缺的农家,是一年中最悠闲的时候,忙活的就是家里的事。
“中午来不及了,下午吧?我们做梅花糕当点心,好不好?”玉秀想起下雪后的梅香,问道。
玉梁听她答应了,高兴地吃完手里的饼,再把一碗粥吃干净,就不肯吃了,“我要留肚子,等着吃糕。”
“下午才做呢,快点先吃饱。”玉淑给他碗里放了一个鸡蛋,“还有啊,哥昨天不是说,你要是背不出书,不能吃点心。”
“二姐是坏蛋。”玉梁一听玉淑这话,气鼓鼓地抱怨了一句。
可惜身为最小的,就得服管教。
吃完早饭,玉栋拉着他去堂屋边读书习字,颜庆江去喂牛,玉淑在灶间帮着玉秀忙活。
玉梁坐下后,安心地读起《千字文》,玉栋看他读得认真,也不再看他了,自己还有晦涩难懂的兵法得看呢。
李承允看着两人读书,《千字文》这些他小时都读过,后来都没再读过了。
玉秀进来送茶,看李承允落寞地坐在屋里,轻声说,“等周世子请了名师来,大公子就可以好好学了。【△網.】”
李承允昨日告诉他们,京中送信过来,周明匆匆离开,说年后再来时,会为他带个名儒当先生。
玉秀倒茶后,和玉淑两人拿了簸箩坐到堂屋门口,玉秀将簸箩放在膝盖上,穿针引线纳鞋底,玉淑坐她边上缝鞋面。院门处传来蓝妞的叫声。
小北敲了院门喊,“公子,我带了庄头来接您回去。”
李承允听说回去,有些不情愿,还是推着轮椅来到门口。
玉栋和玉梁放下书,送他过去。
玉淑听到是小北的声音,放下手里的鞋面布,走过去开门。
她才拔下门闩,外面人一股大力推来,那门开得又快又急,要不是玉淑闪得快,就要被门扇砸脸上了。
玉秀双眉一皱,放下手中的簸箩,连忙走过去。
门外进来十来个人,当先的一个尖嘴猴腮留着老鼠须的男子,大步进来。他穿着一件毛皮厚背心,看到玉秀和玉淑眼都没瞟一眼,嘴里说着“大公子,小的担心死您了”,脚下如风地往李承允那边走去。
小北和另一个小厮跟在他身后,那个小厮应该就是小西了。
这个人就是李承允说的原王妃何氏陪嫁庄子的庄头?
这人在这一片是出了名的霸道狠辣,有佃户因为交不出租子被他毒打致死。他还以交租不够的名义抢了佃户家姑娘,害的姑娘上吊自尽了。
当时苦主告到县衙,最后得了几两银子就不了了之,原来是因为他是靖王府名下田庄的庄头!
老鼠须男子跑到李承允面前,“大公子,昨夜小的担心地一夜没睡,还好您没事啊。小北竟然早上才回庄里通知,实在失职,回头应该重重罚他。小的把马车拉过来了,您快跟小的回去。这破地方,”他嫌弃了看看周围,“真是委屈您了,在这过了一夜。”
李承允听他的话,心中恼怒,他想要发作,可下意识又想隐忍。犹豫之间,那男子的手已经推上他轮椅了。
“站住!”玉秀走到那人面前,板下脸喝道。
那男子听声音气势十足,可一看竟然是个小丫头,“哪来的小娘子啊?长得倒是标致,怎么,想跟我们大公子……”他猥琐地笑着,想调笑几句。
身后的玉栋听他要口出秽语,气得抬脚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这些日子习武后,玉栋那脚力练出来了,含怒之下的一踢,那男子又压根没有防备背后,直接如块破布似地往前扑倒,咚一下摔落台阶,直直扑倒在玉秀脚下。
那男子倒地后傻了一会儿,才啊地痛叫了一声,“哪个兔崽子踢老子……啊……”第二声惨呼,比刚才的痛叫还厉害点,因为是直接一瓢冷水浇头上。
数九寒天,这一瓢冷水下去,那人叫了一声后就哆嗦了。
“庄头您没事吧?”后面跟进来的几个男子,马上有两个上前扶人。
他站起身看到玉秀手里拿着水瓢,哆嗦着手指,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指着玉秀,“把她……把她给我吊起来!”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