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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玉栋停下手里的活,也走到前院来,“秀秀,是什么事儿啊?”
钱掌柜正打算问第四遍你家大人呢,玉秀已经开口说,“哥,这是镇上酒楼的钱掌柜,说要来家里买东西。”她又转头对钱掌柜说,“钱掌柜,我爹娘过世了,我们家是我哥当家,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钱掌柜看看面前两个孩子,再看看玉栋,这孩子看着也就十三四吧?他当家作主?这么点大的孩子,能谈生意吗?
钱掌柜有点傻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玉栋有些紧张地搓着手,看玉秀笑着鼓励地看着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放松了。
他挺了挺胸脯走到钱掌柜面前,“钱掌柜,您请坐,您来是有什么事儿啊?”
钱掌柜顺着玉栋的手势坐下,还有点回不过神。
玉栋也跟着拖了椅子,坐在钱掌柜对面。
玉秀看钱掌柜那傻眼的样子,到灶间拿了她自己调配的提神茶,泡了一杯端出来,“钱掌柜,来,您请喝茶。”
钱掌柜接过茶,看玉栋和玉秀一坐一站,在自己对面等自己开口,不管怎么样,来都来了,问问总是不打紧的。
他放下茶碗,“是这样的,小兄弟,我听说你家做的泥鳅干特别好吃,想要来看看,若是味道真的不错,我们酒楼想跟你家买。”
原来是买泥鳅干来的?
玉栋和玉秀都没想到是这事,玉栋看了看玉秀。
玉秀心里简直是喜出望外,可面上却是一丝不显,笑着问,“钱掌柜,您怎么知道我家泥鳅干味道啊?我给您拿点尝尝,这是我们自家做的,乡下口味。家母在世时就喜欢烘烤些泥鳅干给我们吃。”
她故意强调了是王氏在世时就这么烘烤的,意思自然是,这做法是我们家传手艺。
“你们送给胡大夫的泥鳅干,吃过的都说好吃,我是慕名而来啊。”钱掌柜一听玉秀的话,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这孩子说话,倒是落落大方,听着言辞谦和,可隐隐地很以自家手艺为豪,显然这做法是有独到之处的。
玉秀说着转身回灶间,找了个干净的白盘子,抓了把新做的泥鳅干装盘,端出来。
钱掌柜看那盘泥鳅,白底衬托下,更显得颜色黄亮,而那黄亮没有泛油光,这大热天的看着不腻。
“钱掌柜,天这么热,您先喝口水再尝尝我们做的泥鳅干。”
钱掌柜这时候,觉得嘴巴也是干了,端起刚才玉秀倒的茶,喝了一口,“你们冰镇过的?”
玉秀扑哧一笑,“我们可没钱买冰,这凉茶就是煮开后泡凉水里而已。”
钱掌柜这么一路下来,早就热的口干舌燥了,听说没冰镇过,有些怀疑地又喝了两口。
这茶味清香,入口凉丝丝的,还以为是冰镇过呢。
被玉秀一说,他也笑起来,“小娘子这茶好喝,大夏天的一喝就解暑,你这茶也是自家煮的?”
“是啊,也是自家摘的茶叶煮的,这凉茶夏日喝能解暑提神。”
钱掌柜喝完两口茶,想起自己是专为泥鳅而来。他拿起筷子夹了一条入嘴,咬下去就感觉有脆响,几口下去,一条泥鳅就吃完了。
这味道,果然不错啊!
那咸味,跟自家酒楼弄的盐好像不太一样。
这种香味吃进嘴里,就觉得口水涌出来,食欲都起来了。
自家酒楼里新出锅的炸泥鳅,倒是很酥脆,可放凉后就受潮了。而且,大夏天的吃油炸,总感觉会油腻。
“这泥鳅,是谁做的啊?”
“钱掌柜,您觉得这味道怎么样?”玉秀抢在玉栋之前开口,并不回他的问题,只问味道。
“这味道果然好吃,是怎么做出来的啊?”钱掌柜装作不经意地问。
“哦,就是烘烤出来的。”玉栋开口说了一句,玉秀在他身后,轻轻戳了戳。
“钱掌柜,您别笑我们小气。因为这做法是家母在世时教我们的,我们记在心里,也算是一点念想。”
“哦,哦,对,这也是一片孝心。”钱掌柜打了个哈哈,不再问了。
他是有点套话的意思,被这小女娃一点穿,有点不好意思了。套话本就是生意场常见的手段。可跟别的生意人耍手段倒没什么,这要被人知道,他在跟两个孩子套话,就有点不好看了。
玉秀看钱掌柜有点讪讪的笑脸,暗自一笑,当他们是小孩子,打算一文不花吗?
她这几天正琢磨着赚钱的法子,钱掌柜自己上门,她怎么可能白送。
钱掌柜又东拉西扯与玉栋聊天,玉栋没他那么多心思,但是他刚才被玉秀戳了那两下,也知道留心眼了。反正钱掌柜不管问什么,只要跟泥鳅有关的话题,他就听着,一个字儿不说。
每次他不说话,玉秀就会接着说两句。
本来两人谈生意,没女人说话的份儿。可他家这情况,两个十多岁的孩子,谁能说什么啊。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挺多。
钱掌柜说了一会儿,忽然住嘴了。
这两个孩子,哥哥稳重话少,妹妹看着天真,时不时插话问话。两人跟他一问一答,扯了半天,他发现自己没套到什么话,倒是快把自家的老底给掏光了。
他咳了一声,长年打雁,这次可真走眼了。难怪两个十来岁的孩子,竟然能在村里顶门立户呢。
庄户人家虽然大多朴实,可对孩子却总有几分轻视的。
刚才问路时,他问路边的几个大人,提起玉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