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你也在失眠想着你的最爱,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你也在失眠想有美好未来,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
,你也在失眠谁在为谁等待,我们一起看月亮爬上来,失眠的夜爱的人会不会向你告白……”
项天择唱的,是前世华夏一个歌手的《看月亮爬上来》,这样的夜,这样的情形,他总觉得这首歌很应景,便不自觉唱了出来。他唱得低沉、用情,傅悦没听过这样的旋律唱法、这歌词也古怪,但止不住她喜欢。
她耳朵听着,心里渐而柔软,临到曲终,她轻轻靠上了项天择左肩、手也慢慢移了过去,虽没交握,但贴触着——傅悦做了一个她从未有过的大胆举动,不禁脸颊烧红,心里却是愉悦的,“怦怦”直跳,又饶有期待。
项天择因傅悦突来的举动浑身一僵,挪了挪手,傅悦心思敏感、细如发丝,立即便不靠了、端正身形。项天择不由一怔,嘴角咧开、苦笑无奈——
他混蛋了,他没那些意思,却太殷勤、太好,总是对女子好、处处留情,傅悦这般的姑娘,他怕是伤了她心。
项天择自责想。转又觉长痛不如短痛,他总得离开。
“我要走了。”项天择默了默,终道。
他旁的傅悦闻言浑身轻震,心一颤,刚还沉闷着、甚至生气,却听人要走了,顿无法控制得撇过头看他,眸里尽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傅悦拉过项天择手心,手指写划得有些不稳。
唉~,项天择长叹了一声,眼中闪烁莫名,悠悠说:
“其实我不叫黄政,我叫项天择,真实身份是当今天子,大齐第五代皇帝。
所以我被人追杀不是简单的仇家,背后该是皇位的争夺,朝廷上估计也乱了,我在这已耽搁许久,再不回去怕就迟了。江山我不能不要,有人也还在等我,傅悦,我必须得跟你告别了。”
项天择说得有些沉重,说完不想去看傅悦什么神情,只无力望着远方。
傅悦又在他手心写字,“皇帝?”是这丫头在问。
项天择点了点头,没回她。
“必须得走?”
项天择又点了点头。
手心便空了下来,沉默了好会儿,傅悦又靠了过来,项天择身一僵,她则继续拉过他手,不知又要写什么。
“若你没来就好了。”
开头就这样写,项天择心里有些哀伤。
“一个人采药,一个人做饭吃饭,一个人打水劈柴…一个人的生活,自师父去后我早已习惯。
可你来了就不同了,你替我做好一切,陪我采药、陪我吃饭,总是不厌其烦得跟我说话,讲故事猜谜讲你遇到的有趣事,即使我不能怎么回应你,你还是那样做,乐此不疲。”
傅悦慢慢得写,写着写着,眼泪就情不自禁流下来,打在项天择衣服上,渐渐湿了小片,叫项天择心里越发难受。
“傻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吗?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眼底的同情吗?
你这么温柔,这么好,明明是皇帝,一点架子也没有,纡尊降贵得帮我做那些事,不嫌弃我是哑女,逗我开心、逗我笑。”
傅悦脑袋动了动,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写得越发慢了,“谢谢你这些日子陪在我身边,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也喜欢你,深深得喜欢你——这几个字,却是傅悦没写的,只在心里添说。
多不想你走啊,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傅悦不再写了,也终于敛住了泪。夜色温良,冷意渐渐侵袭,她靠着项天择的肩,阖上眼,手伸了过去、轻轻握着,心则钝钝痛着。
自师父走后,傅悦第一次这样难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