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阁解除封锁的那日,刑部的人到办案现场做收尾,殷齐修也去了。
“我对你很失望。”
他来到后苑,正独自失神间,身后猝不及防地传来那个他印象深刻的声音。
果然,她在这里。
可是他又该怎样拿这个结果来面对她?
殷齐修转身,怯于直对她凌厉明动的眼睛:“对不起,我也是无可奈何……但我不会放弃,迟早,迟早我会撕开他们的假面具,揭露那些被他们隐藏的真相……”
她走向他,偏头端详他此时躲闪又暗藏坚定的眼神,扪心自问,应该相信他吗?
她已不是那个只会叫嚣质问上门问罪的大小姐了,她也学会了忍耐,她有更深的打算,恰好与他所说的不谋而合。
“侍郎大人,你是来找我的?”
突然的笑意双靥生,之前的质疑似是过水无痕,毫不在意一般。
刑讯,审犯,拷问,逼供……他都是行家,可此刻角色倒转,眼前人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他反而不会答了。
“青芷姑娘……”
为了今日的见面,她学阁中最美艳的姑娘化了娇媚的红妆,用银丝玉珠步摇挽起慵懒的坠马髻,一身锦绸长裙,披纱罗画帛,在他面前款款而立,风姿动人,缓缓抬手用青葱般的双指触碰他似有所言的双唇:“我不是青芷。”
“我不叫这个名字,这是我说来骗你的……”
他痴愣,目光随她的动作凝滞,“那你到底是谁?”
“元心!”
红姑从阁里走出来,看着这边亲昵暧昧的两个人,“很不识趣”地唤了一声,打断两人的接触。
殷齐修惊了一下,教养使然,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目光还是在卢远思身上飘摆。
红姑摇着扇子,扭着风情万种的腰肢,向这边踱步而来,半谄半怨地,对殷齐修笑道:“殷大人不是来办公事的吗?怎么办到我们这后院来了?”
殷齐修心虚,偏过头,正色道:“本官是来向这位姑娘取证词的,好收案。”
红姑看了多少风月场上事,他的小心思怎能逃得过她的眼睛,她故意轻推了卢远思一把,怪嗔道:“你这丫头,可别妨碍大人办案啊,我们还指望早些重新开张呢。别动歪心思,这殷大人可是正经大官,做不成你的恩客的,你还是快去收拾收拾,等着明日卖个好价钱吧。”
卢远思甩过脸去,咬唇含泪,倔强又我见犹怜的样子。
红姑又对殷齐修笑道:“殷大人不要介意啊,这姑娘是刚进阁的,不懂事,不会看人,大人不要听她胡言。”
殷齐修看着卢远思,心中不忍,亦不舍。他犹记得她那晚泼辣野蛮的样子,就更心疼她如此委屈,心下挣扎了一下,看向红姑,从官服袖口掏出一沓银票,塞给她:“我不是常来你这消遣的人,不知道你们阁里的价钱,但这些银子应该足以换来我和这位姑娘独处片刻了吧?”
红姑见钱眼开的样子显露无疑,紧攥着银票,眉开眼笑,点头道:“当然当然!大人你随意,随意。”
红姑凑到卢远思耳边轻声叮嘱道:“你可要好好伺候,这可是丞相公子,四品大官,哄好他,卖进来也值了。”
她这会儿识趣得不行,往外退走,“大人放心,红姑我不会对外乱说的,你的下属若问起,我就说你已经走了,你就只管在这儿找乐子……”
殷齐修有些羞臊,他实在不喜欢这些事,不会应付红姑这样的人。
红姑走后,院落中又只剩他们两个人,但这时候定会有别人来往,他就问她:“元心姑娘?可有地方方便说话?”
背对着他的卢远思咬了下唇,压下这让她承受不来的耻辱感,转过头,又是一副娇颜含笑的样子,握住他官服袖口的一角,拉着他向前走去。
走到一间房前,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打开门,走进去,如入自己的闺房,熟悉这房内的一切,唯独不熟悉这房中的自己。
关上门,房中光暗,点着烛灯,两人在烛光中对立,金炉中龙脑燃烧生香,他恍惚间忽而不知人世几何。
她不能让他多问,她也不能多说,言语最容易露馅,她唯有孤注一掷,用最致命的东西去诱惑他。
不容他片刻的犹豫,她大胆地投进殷齐修的怀中,缠住他,踮起足尖吻上他的唇。
他一瞬身心僵住,看着她双颐绯红,可爱又羞涩的样子,顿时心神俱散,理性尚有挣扎,抵了下她的肩:“不……我不能这样……你误会了……”
她用自己的面颊贴着他发烫的脸,细长灵活的手指从他的颈项一路下滑,探进他官服的领口,感受到他轰如雷鸣的心跳,下力一按,炽热的手心与他发汗的肌肤紧密相贴,“嘘~~不要说话……”
就像一颗心都被她攥在掌心,他早已迷离,吐息变得很沉,很烫,深深咽气。
她再次尝试,笨拙地吻他的唇,他不能自以地回应,唇齿相依,含住她的下唇,贪恋地吮吸,体味她的甜美滋味。
这次她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盈润的玉体紧贴他宽广的胸膛,官服环佩裙裾锦衫落了一地,她与他缠在一起,柔软的**温暖芳香,如锦被丝棉包围他。
啮人心肺的感觉占据心头,湿湿软软,又痒又痛,身下是一窜一窜的火苗,一点即燃,喷薄而出,燃烧整个人世。
她双眸晶亮,泛着盈润水光,瞳孔如墨云,层叠漫卷,比她灵活大胆的手指更能挑拨**,让他的心房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