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荀韶陵的想法不谋而合,荀韶陵看看他,唇角浅笑,让他继续说。
卫如深接着道:“恕微臣愚昧,魏大人指控之事的真假微臣不能辨出,也不知沈大人是否真的无辜,但是……”
他转身面对魏南山,道:“我有一言想问魏大人,你说沈大人诱骗你上书劝阻陛下,那他怎么就能诱骗得了你呢?倘若你所控是真,是不是表明只要沈大人诓骗你,你就会改变主张迎合沈大人而悖逆陛下呢?”
他这一问,比沈东来的“表真心”更让魏南山心惊,魏南山哑口失言。
这也提醒了荀韶陵,无论真相如何,既成的结果都是魏南山的确上了这么一封奏章,无论沈东来是否有罪,他都的确难辞其咎,荀韶陵再次拍案,厉声质问魏南山:“魏南山!就算沈爱卿真的诓骗你了,那你又将南征当什么了?儿戏吗?枉你为朝中重臣!南征这种国家大事面前,竟敢如此轻率如此愚昧!真是可恶!你一封劝谏的奏折顶多是让朕不悦,可你此般两面三刀摇摆不定的恶劣行径已构成欺君大罪!你还有何好说的!”
魏南山再次瘫倒在地,对啊,他还有何好说的?说沈东来以军机首辅的高位诱惑他他才上当?还是说沈东来教他揣度圣意他才误以为自己上奏能迎合荀韶陵的心意?无论怎么说都是难逃罪责。
他双眼通红目眦尽裂,绝望痛恨地瞪着前面的沈东来,沈东来面不改色坦然无畏地与他对视。他突然苦笑了几下,这位年轻时纵横沙场的将军终是在这朝堂之上打了一场败仗,而且无异于掘坑**,毫无还击之力。
魏南山心如死灰,迟钝地拜首:“罪臣无话可说。”
荀韶陵再愤恨地看他一眼,道:“念你建有战功,且饶过你的性命,但你这兵部尚书还是别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