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无措,摧枯拉朽,任火苗燃尽了一切。
不要活,不要死,要在这人世,千回百转,欲仙欲死。
她豁出一切,用刚学会的动作言语,撩拨他,点燃两具**最凡俗最不可控的火苗,激烈碰撞,摩擦纠缠,而当那一团火冲进她体内时,她疼出泪来……
原来真的会痛……
好痛……
不甘认输,无可退避,她只能向前,再紧一些,再快一些,痛楚被磨灭,化成蚀骨的激流,在四肢百骸间流窜碰撞,撕扯着她的心,蹂躏着她的身。
可是又是这样痛快……
这样难以抗拒。
她害怕,她演不下去了,或者早就没在假装了,只是凭着一股欲念,不停不止,是恨,是欲,是同归与尽的绝望。
在一番激流退去之后,他亲吻她的面颊,吻干她的泪水,爱抚她战栗的身体,在黑暗中,眸色如星,那么温柔,那么喜悦,那么疼惜……
她不敢与他对视,畏惧领略这个人真挚的柔情,她知道自己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他的目光,她承受不起,只能逃避,泪水干涸,扯出娇笑,手像一片暖云,在他健硕结实的身体上游弋,向下缩去,如一条小鱼滑进他怀里,润湿的舌尖轻触他的胸膛,每一下,都像是雷击一般在他心上敲打,含住,一咬,欲念冲顶而上,传遍全身……
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不知疲倦,忘乎一切,颠倒沉沦。
后来过了深夜,到了晨昏,半梦半醒,殷齐修从背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一起看着窗外夜散,天明。
“你不去上朝吗?”
“不去,我哪也不去。”
“可是我想离开这里……”
“好,我带你走。”
“你带我去哪儿?”
“回家。”
她在他怀里轻笑:“把我带回去?你就不怕把那个丞相父亲气死吗?”
“那就不回相府,回我的侍郎府。我早该成家了,只是侍郎府里缺一个女主人,所以还住在家里,现在有了你,就可以有自己的小家了。”
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眸中泪光一动,她只作苦笑,“傻了吧你?我能做你的侍郎夫人吗?怎么可能?你别说胡话了。”
他扳过她的肩,把她压在身下,手臂圈住她,让她与自己直面:“你是我的,你记着,我要把你带回家,挑一个好日子与你成亲,我要把你养在家里,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你要做的就是天天在家里等我散值回去,tuō_guāng,躺下……”
她用自己的唇堵住他的嘴,制止他胡乱迷离的话。
天亮了,人醒了,榻上的冲动没有带到地下,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他也不会再说。
殷齐修去找芳姑,给她赎了身,用一辆马车,载着她去了他几乎未曾打开过的侍郎府,让她住下。
她不会问什么名分地位,只安安静静地待着,天天在府里等他散值回来,然后脱衣,躺下……
日复一日,看着他对自己越来越痴迷……
后来,一次缠绵完,他拥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我带你去见父亲,我们成婚。”
而她说:“让我进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