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协分部的大小头目甚至不算头目的蹦达得欢的几个人也都被押到台上,正在准备如法炮制升到杆顶上去。
这些人已见过李老大被墩死的惨景,一看见那杆子就软瘫了,就跪倒在周达霖面前求饶。
周达霖瞧也不瞧他们,只按照既定的程序进行。五六个人已经被推到木杆下,空中坠下带钩的皮绳,钩住了背缚在肩后的手腕。
这当儿台下的李世轩走上台子来。
周达霖忙给李世轩让坐位,他早晨曾请他和自己一起主持这个集会,李世轩辞谢了。
李世轩端直走到孙彪的前头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面向台下跪下来:“我代他们向孙总乡约和周乡约赔情受过。他们作乱是我的过失,我身为族长没有管教好族人理应受过。请把他们放下来,把我吊到杆上去!”
乱纷纷的台下顿时鸦雀无声。
孙彪坐在台上的桌子后边一时没了主意,李世轩出奇的举动把他搞得不知所措。
周达霖呆愣了片刻就走到李世轩跟前,一边拉他的胳膊一边说:“世轩,你这算做啥?人家当初还斗你游你哩,现在你咋反来为他们下跪?”
李世轩端端正正跪着凛然不可动摇:“你不松口我不起来!”
周达霖放开拉扯的手又奔到孙彪跟前,俩人低声商议了一阵,孙彪就不失绅士风度地走到台沿:“世轩快快起来。”
孙彪又对台下说,“看在世轩面子上,把他们饶了。”
李世轩站起来,又向孙彪打躬作揖。
孙彪却却说:“包子婆娘不能放。”当初被周鹏周正游斗的这么惨,总要有人得代替其承受他的怒火。
李世轩没有说话就退下台去,从人群里走出去了。
许多人迫不及待的在台下吼叫起来:“蹾死他!”“蹾死那个婊//子!”这些人,都是被周鹏亦或者周正带着农协的人游斗过的人。
周达霖已经不耐烦极了,挥挥手就示意开始对方灵秀行刑。
就在方灵秀即将被吊起的时候,一把飞刀嗖的一下割断了系着方灵秀双脚的长麻绳,同时间,远方连着数声枪响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台上站着的周达霖腿肚子一软,差点跪了,一看插在台子上的飞刀,刹那间联想到四年前叶青初临冢底村的那一幕。
场面随着远处的枪声渐渐失控,台下的乡亲们四处乱躲,那些手里端着枪的士兵们草木皆兵的四处乱瞄,台上的周达霖走到孙彪跟前,对孙彪说:“台上这玩意儿是那个青云学院旺旺集团叶青的。”
孙彪听罢脸色阴沉,掏出别再腰间的手枪,在天上放了几声枪响,才使场面镇定下来。
场面镇定下来之后,大家这才发现,之前那手脚被绑的严严实实趴在戏台上的方灵秀——不见了!
走进一看,戏台上出现了一个大窟窿。
“孙总乡约,这肯定是那叶青干的,我四年前见过她使的这小刀,我们村也不少人见过。”周达霖信誓旦旦的说:“要不我们带人去找她要人?此人是出了名的有钱哇,说不定我们还能顺便把她的财产给……”孙彪抬手制止了周达霖接下来的话,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就你能。来之前岳书记和胡县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莫要去招惹那旺旺集团的叶青。”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孙彪的拳头早已紧握。
在牢狱中呆了三年多,无论是孙彪还是周达霖等八位乡约,实际山都不太了解叶青如今的影响力和实力。只知道,叶青很有钱,即便是顶头上司都不敢开罪对方,还嘱咐他们去主动讨好对方。
周达霖仍然不甘心:“可是……”
孙彪呵斥道:“没什么好可是的,正愁找不到机会去拜会这个鼎鼎有名的女娃子,这下好了,明个儿就去会会她。”
一场蓄谋已久的报仇雪耻的大会,就这样草草的收场了。
事后,周达霖说:“咱们原上怕是再也寻不出第二个李世轩了。你今日亲眼看见了,世轩这人就是个这。”
孙彪说:“世轩爱修祠堂由他修去,爱念乡约由他念去,下跪为人求情也就这一回了。你干你的事甭管他。你可甭忘了包子,他跑了不是死了!包子在你保障所辖区又在你的村里,你该时刻留心他的影踪!”
周达霖说:“怕是他有十个胆,也不敢回原上来了。”
孙彪说:“只要我在这原上,谅他也不敢回来。不是他回来不回来的事,咱得下功夫摸着他的踪影。不仅是他,还有你那两个混账儿子,兄弟我丑化可说在前头,你要是敢寻私放跑周鹏周小川,我第一个扒了你的皮。”
周达霖连忙低头哈腰做保证。孙彪又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操心,岳书记说了,只要周鹏周小川认错态度良好,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俩不死。“
周达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谢,嘴里说着不忘岳书记孙彪的大恩大德,定要做牛做马报答,并让那两个混账跪下赔不是云云。
孙彪满意的点头,心中得意极了,曾经周达霖跟前任总乡约赵大福走的最近,也是九个乡约里最神气的一个,现在……在他面前跟条没有尊严的哈巴狗一样,他说:“岳书记可是对咱们哥几个给予来了厚望啊,一定要把肃清原上*这项重要任务给漂亮完成咯。”
方灵秀的确是叶青带走的。
起初,叶青是暂时不愿意这么早就跟国民党对着干的,即便她背地里默许李百灵从工厂里‘借’粮食给*。
原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