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的嘴巴还张得老大,但是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台上台下同时发出了惊叫声,然后很快就平息下来。警戒线外的那个胖妇人,亲眼目睹了这幕场景,连续‘哦’了四五声,一口气接不上来晕了过去,被人抬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胆敢威胁裁判者,斩;事后报复裁判者,斩!”,岳丘满脸杀气地宣布了新法律,然后指着台上的尸体,厉声斥道:“你们这些贼人,本当个个都砍了脑袋。”,他的目光扫过俘虏们,见所有人都不敢抬起头来,才满意地讲起了道理:“本官上体天心,只判尔等三年劳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俘虏们表示非常满足,情绪稳定,于是公审大会继续进行。
但是裁判们还是受到了影响,接下来除了甄别出两个小头目之外,其他的竟然全都被判定为了好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两个压寨夫人举的永远是红牌,也就是说,只要剩下的三个人不全是绿牌,这个人就要去服苦役去了。
“统制会不会换掉她们两个?”,王大头悄声问赵四。
“临场换人是大忌。”,赵四摇头道:“估计会再增加两个裁判。”
“球。”,李山恨铁不成钢地每人给了一个爆栗子:“当统制跟你们想得一样?”,他摇着头叹着气:“你们俩啊,就是爱耍小聪明,成不了大器。”
岳丘果然没有像赵四他们想的那样去改组裁判委员会,反而在第一队甄别完毕之后,令那些被判服劳役的俘虏们蹲在裁判台前,让他们能够轻易地看清每一位上台的人员,然后向他们宣布了一个特别条款:“如果你们认为裁判委员会有漏判坏人的,举报有功,累积功劳可以减刑。”
台下众人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起来,个个都伸长脖子,准备做好义务裁判员,认真甄别下一波人员,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兄弟们帮忙垫个脚吧。
有个机灵的高高举起没被捆起来的左手,指着台侧的某人叫道:“王老三亲手撕过好几个肉票,还强上过个娘们儿。”
那个叫做王老三的汉子闻言面如土色,而他旁边的人不约而同地和他拉开了距离,留给他一片空地。李大脚带着两个亲兵走了过去,恶狠狠地问道:“他说的对不对?”
王老三无语地点头,也不反抗,重又被捆住右手,拖回台下。
岳丘满意地看向举报者,亲切地表扬他:“记一大功。”,就有亲兵上前,在他身上系上条丝带,算作标志。
这家伙喜不自禁,挥动着左手继续叫道:“还有李老四,去年借了俺块腊肉没还!”
李老四的身边瞬间也变成了空地,吓得他哆嗦起来。
岳丘失笑地举起喇叭道:“举报杀人**等重罪的才能算功劳。”,说着挥手制止了李大脚:“这个不算。”
台下众人正全都跃跃欲试呢,听了岳丘的司法解释,便又偃旗息鼓,个个绷紧身子瞪大眼睛,恰似窥伺猎物的凶兽。
对于公审大会这个新生事物来说,状况总是此起彼伏的,因此规则也就在不断完善中,当然,规则的解释权只归一人所有,那就是岳丘。
虽说有些磕磕绊绊的,但总体进度却很快,等到了午饭时间,已经甄别出了三百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坏分子,需要接受劳役的惩罚。
“高家庄缺人。”,王大头笃定地做出了判断。
“咱忠护军也缺人啊。”,赵四略有些疑惑地发问:“远的像曹操,近的像岳鹏举岳都统,全都拿流寇来扩军,统制为何不如法炮制呢?”
“是忠护右军。”,李山先重重地强调了个‘右’字,这才解释道:“这么多俘虏,比咱们忠护右军的人都多,个个还都是散漫惯了的,一下子吃进来,不怕噎着?”
“所以要甄选,我懂了。”,赵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四儿。”,李山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统制跟我商量,让你留在这儿。”,李山指着那些回家吃饭的‘好人’说道:“能招多少人,就看你的本事。”
“师傅你就放心好了!”,赵四获得独当一面的重任,显得兴奋不已。
“那什么,宁吃仙桃半口,不要烂桃整筐。”。李山见状提醒他:“甭不管稻谷杂草的,全往篮子里搂。”
“宁缺毋滥么,我明白!”
下午过了一半的时候,公审大会就胜利地结束了,一共甄别出了两百挂零个好人和六百多坏人。最后一项是由岳丘做总结性发言:“首先,我代表忠护右军的全体将士们,感谢裁判委员会的辛勤付出。”
全场集体懵圈,不知该对这闻所未闻的言辞作何反应。
“然后,我还要感谢大家的配合,让公审大会能够顺利地完成。”
这下将士们哄笑起来,几个站在警戒线上的士兵还挥了挥手中的兵器,表示我们也很配合。
八股几句之后,岳丘转向站在台侧的‘好人’们,勉励他们安心种田,依法交租,从此做个良善公民。说完之后把赵四叫上台来,好让山寨里的群众认识他们以后的管理者。
接下来就是‘坏人’群体,岳丘告诫他们要认真接受劳动改造,用实际行动救赎过去的罪行。接着话锋一转,说今天立功人员已经记录在案,而在服劳役期间表现突出的,同样可以享受减刑待遇。
最后在全体将士的万胜声中,完满地结束了这次大会。
当天晚上,黑熊山寨里面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