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丘匆匆地赶回军营,却接到报告,说有人拜见,还带来了一封书信。
写信者是个老熟人,李横的堂弟兼秘书长李重阳,这家伙曾经大力提携岳丘,后来李横被捕,他跟着去京城钻营活动去了。
信里的内容,竟然就是岳丘刚刚得到的消息,关于钦差前来调查私盐的事情,而且还更加详细。
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啊,人生得一足矣!
岳丘赶忙让亲兵把送信的人请来,不多时就有四个年轻人进了房间,齐齐躬身向岳丘行礼,自称李忠、勇、智、孝。
李忠年纪最大,作为代表回答问题,说他们四人都是李重阳的侄子,被派遣前来送信,一路上不眠不休,还好赶在了自在军的前面。
比自在军提前了五天多,岳丘看着风尘仆仆的四个人,心中暗暗点头。
“重阳兄乃是我的故交挚友。”,岳丘轻轻放下书信:“他托我照顾四位贤侄,我自当尽心尽力。”
李忠等四人闻言,一齐躬身道谢。
“不知各位贤侄曾学过什么文章,想要作何事务?”,岳丘还记得李重阳的腐儒性情,心里盘算是不是让这四位去跟着范余做老师,以后就在文宣部门发展。
没想到四个人齐刷刷地回答道:“小侄愿从军,在刀头上博个出身。”
“从军?”,岳丘笑道:“好啊,不过我忠护右军自有规矩,是要凭本事吃饭的。”
“任凭叔父考核。”,李忠自信满满地答道。
很好,岳丘点了点头:“四位贤侄便先在我账下做个亲兵,过些日子全军大比武,你们可要拿出本领来。”
“谨尊叔父之言。”,四人对视了一眼,抱拳弯下腰来。
把李家四人编进了亲兵的编制里,岳丘马不停蹄地带队奔往高家庄。
刚到地方,李右就带着曲工匠找上门来,两人的神情都很奇怪。
“钻出盐了?”,这是岳丘的第一反应。
“回禀统制,盐没有钻出来,倒是钻出来样奇物。”,李右无意识地挥了下手,但还是放弃了去说明那是什么奇怪的物体:“请统制定夺。”
岳丘跟二人来到现场,看着顺着竹筒喷涌而出的奇物,心头不禁一片火热。
没听说过樟树这地方产石油啊,难道是我所带来的蝴蝶效应?
话说回来,这有盐又有油的,真是块种田的绝佳地盘啊,可惜就要拱手让人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立即扯旗造反的念头,但随即被深深地埋藏起来。时机没到,为王先驱,再等等,再忍忍。
可是真的好可惜啊!
旁边的曲工匠兀自在推卸责任,说自己的技术愣是要得,怪只怪某个瓜娃子指错了地点,才钻出来这个凶得很的鬼东西。
“啷个怪你噢。”,岳丘听得烦了,抛出句洋泾浜四川话堵住他的嘴巴,然后果断地做出决定,用石油来填矿坑。
当晚,岳丘召集了高级军事干部开会,向他们通报了关于钦差的消息,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总结出来就一个字:刚正面。
忠护右军采取的是民-主-集-中-制议事原则,一般来说,都是列席代表各自发表看法,再由岳丘一锤定音;但这次是特殊事件,岳丘不希望出现杂音,所以一开头就定下了调子。
接下来的讨论,自然就围绕着‘刚正面’这个主题而展开,将官们就着具体的方式和方法畅所欲言,没有一个字一句话是偏离主题和路线的。
“还是在伊阳好。”,讨论告一段落之后,李山发起了牢骚:“山高皇帝远,扒拉到锅里就是俺们自己的,哪像现在这样,到处受忒娘的鸟气。”
这段牢骚立即引发了强烈的共鸣,在座各位都是忠护军的老人,既经历过独-立斗争的年代,也经历过在洛阳寄人篱下的日子,到了清江之后本来是过得事事如意,没想到还是会被欺负,一时间都生气了同仇敌忾的感觉。
岳丘深深地瞅了李山一眼,暗暗为他点了个赞。这兄弟是面带猪相心中嘹亮,现在开口忆甜思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出了什么端倪来。好在他一直是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每每在关键时候起到关键作用,是个值得重用的人精。
“自在军来了一个营,我带亲兵队和三个营去就够了。”,岳丘开始总结发言,分派任务:“胡指挥,翟指挥和王指挥跟我去。”
如果自在军不吃空饷的话,一个营应该是五百人;而忠护军的一个营只有可怜的一百号人,以三百多对抗五百,所以岳丘带上了战斗力最强的三个将领。
“周全带齐辅兵营,把这些天挖的盐送到江州去。齐指挥带本部护送。”,翟周全和齐指挥使起立领令。
“就有劳李大哥帮我坐镇大后方了。”
李山拍着胸口应道:“统制只管放心,俺保证把那群兔崽子操练好。”
上次战兵扩容,招了两百号新兵,但是训练却一直断断续续的,现在不挖矿了,倒可以趁机把训练抓起来。
“李大哥办事,我当然放心。”,岳丘展颜笑道:“还有那些苦力,也要李大哥过一遍,合适的就收进来,不合适的先放着,我问问傅县令要不要。”
挖矿的苦力本来都是黑熊山的土匪,劳动改造了小半年之后,其他不说,纪律性那是飞速提高,所以岳丘准备拿来扩充军队的规模。
“还又四儿那里……”,李山提醒道。
“我已经派人通知四儿,让他撤回来。”,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