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过稀疏的树叶,照在锋刃上,泛起白光;鲜血顺着刀脊流下,溅落黄土间,化为一滩殷红。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岳丘回头看去,却是三个刚才逃亡的群众,这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他无暇多说,做了个跟上的手势,提起长刀向土道追去。
岳丘身高腿长,没几步就拉近了距离,而前头两人边跑边回头去瞅,看见他越追越近,心里越发害怕;这人一旦没了胆气,那腿也就软了,气也就泄了,更加跑不快。两个人听到背后咚咚作响的脚步声,不禁心急如焚,大声呼喊着向同伴求救。
守在那群妇人处的两个骑兵,正在轻薄一名丫鬟,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即放开那个少女,跳上战马,冲了过来。看到援兵正在赶来,两名逃敌心中高兴,却忍不住再次回头去看追兵,这一看顿时肝胆俱裂:那大汉就在三五步开外,仿佛下一刻长刀就能够到他们的脖子。
一边是鞭长莫及的救兵,一边是近在咫尺的煞星,两人心念电转,同时决定好死不如赖活着,于是哐当一声丢下兵器,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高叫“爷爷饶命”,缩成一团。
我去!岳丘鄙夷地看着他们,心中有点踌躇。解放军不杀俘虏,这是纪律;虽然已经确定以及肯定自己已经穿越了,再也没有教官和风纪官来监督自己了,可一时间还是有些下不去手;这时,人民群众帮忙解决了他的难题:跟上来的人从三个变成了七八个,以两个手提长刀的老爷子为首,其他人一拥而上,对那两人拳打脚踢。
干得漂亮,岳丘默默地为他们点了个赞,随即转身走向土道,迎战骑马而来的敌人。
用走的,因为他需要喘口气,搏斗至今,绕是他体力过人,也觉得有些累了。
他的迷彩服在树林中可以帮助隐蔽身形,到了路上,却成了格格不入的奇装异服;两个骑兵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人,其中一人弯弓搭箭,抬手射来。
岳丘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来敌,对方刚拉弓他就开始做闪避动作,弯腰发力斜向跳跃,立定之后才听到嗖的声响,就见一支箭矢插在离自己两米开外的空地上。而双方的距离大约只有十来米,这准头差得实在离谱,看来是个渣渣!
岳丘心中大定,不过却不敢冒险发起冲锋,而是躲到了路边那四匹马的身后;对方再渣也是远程兵,万一冲半道上挨了下可不是好玩的。
对面的两人心中也是忐忑:大部队踪迹全无,而眼前这人衣着古怪,魁梧雄壮,明显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更加让人担心的是,这怪人还有七八个同伙,正在稍远处围殴自己的队友呢;可是要说撤退呢,一来盼着上司还活着,二来抓捕逃犯的功劳本来已经握在手心里面了,就此放弃实在是不甘心。所以他们既不上前,也不后退,想等去了前路哨探的两人回来之后,大家一起商量对策。于是他们和岳丘保持住距离,有一箭没一箭地射过来,双方对峙住了。
岳丘被这稀疏的火力所压制,心中大为不爽,他仔细地寻找对面的破绽,却不当心被挥舞的马尾巴扫到了脸上。
晦气。他暗骂一声,随即心中却是一亮:马尾巴!
华夏人,尤其是华夏军人的必读书籍,其中有一本的名字叫做《三十六计》,在这本书里记载了一个耳熟能详的计策,用到了动物的尾巴。
书云:以正、合以奇胜。有了计策,还要有手段才行,他心念微动,一瓶老干妈香辣酱便出现在手中,目测双方距离十一米,他掂了掂手中的玻璃瓶,当初练习投掷手雷的时候,这个距离可是百发百中。
“张五那泼皮,怎么还不回来!”,弓手向同伴抱怨着,抬起弓来,也不瞄准,随手射出一箭。
同伴还没答话,就见对面的几匹马像疯了似的冲了过来,眼看双方就要撞上,两个骑兵大惊失色,拼命地拉扯缰绳,努力避开那群天杀的畜牲。
正在手忙脚乱间,只听见‘砰’的声响,弓手就看到同伴的脸上中了一物,那物圆圆短短的,碎裂开来之后,飘出股奇异的味道来,既有些刺鼻,又有些鲜香。
此必珍馐也!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念头,因为另外一份珍馐也砸到了他的脸上。
解决掉这两个远程兵之后,岳丘才算松了一口气,他上前杀死被砸晕掉的二人,然后立定站好,看向大步走过来的人民群众们。
“壮士!”,为首的老爷子一揖到地,其他人也跟着行礼,“多谢壮士救命之恩,翟某当结草衔环以报。”
岳丘啪地回了个军礼,想想不对,也学着对方的姿势,做了个蹩脚的长揖,然后说道:“老爷子,老丈。”,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时代,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隐约记得,应该管老年人叫做老丈吧,也许?可能?管他呢,反正肯定不是叫老丈人。
“老丈,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不要客气。”,老爷子的话音带着些河南腔,又有些陕西腔,好在岳丘的战友来自五湖四海,所以能听得懂;在和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他也特意放慢速度,并努力往对方的腔调上面靠。
“老汉翟白川,敢问壮士高姓大名,仙乡何处?”,老爷子好像也听明白了他的话,又问道。
“鄙人岳丘,山岳的岳,山丘的丘。”,至于家乡么,穿越者都要生造个来历,我这一时半会的编不出来啊,所以先含糊着不说吧;总不能说我是名21世纪的大学生,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