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门前,推开了木门。
“谁!是谁?是皇上吗?你终于来看臣妾了?”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言辞中透露着歇斯底里的渴望。
“是我!”剑无殇掌了灯,让屋子内变得明亮了起来。一张苍老的脸映在了他的眼中,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快意。
妇人惊恐至极的向后缩着身子,抓住那薄得不像话的棉被,紧紧地护在自己干瘪的身前。她看着面前年轻的男子一拉袍摆,坐到了桌前,冷眼打量着她。
“你是谁,快给本宫滚出去!快滚!再不滚,本宫就要叫人了!”
剑无殇冷笑着,看着妇人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来人啊!快来人!快把这无耻的恶徒给本宫抓起来!”这妇人只觉得面前的男子分外的恐怖,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邪气,让她感觉不寒而栗。她竟是没有认出来,面前坐着的,是自己怀胎十月才生下的孩子!
“别喊了!咱们分别也有十几年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们还会有相见的一天。您说是吗!母后!”剑无殇平淡至极的说着话,他记得,他记得她在他身上做过的所有事情。
“你叫我母后?你是......”妇人一愣,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剑无殇的脸,顿时浮现出一脸的惊喜。
“你是欢儿哥?”
“呵!”剑无殇笑了,欢儿哥?他那可怜的欢儿哥,就是被眼前恶毒的妇人活生生逼死的!那时的她,还是当朝的皇后。欢儿哥,正是他剑无殇的亲哥哥。夏朝动乱,年仅十二岁的欢儿哥,就在她的怂恿下,被父皇任命为平叛军的偏将。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孩子,就这么被乱军砍死在沙场。为得,不过她一句多挣军功,回来才好保住太子之位。
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她大字不识一个,只觉得战场建功才能坐稳帝位。不顾旁人的劝阻,一心只想让欢儿哥习武。可他根本就没那个天分。习武六年,也不过能耍一套三流剑法。这样的孩子,她还非要送他上战场。结果一场战役都没坚持下来,连个全尸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