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端着这个新奇的玩意看着泽宁,泽宁亲自作示范,用小勺子挖了一块放进嘴里,所有人跟着学,一入口,便感觉软绵润滑,清凉爽口,咽下去,清爽凉快的感觉经喉咙直抵心肺,舒畅之极。
真是好东西,炎热盛夏的绝品,被整得最惨的高平立刻嗅出其中的商机,京城里显贵无数,完全不差钱,像这样的好东西,一个夏天赚上万把两银子,就跟玩似的,泽宁虽然胖揍了他一顿,并没有真的废了他,是他自己主动挑事,轮起理来,还真不能怪人家,他觉得,在这个时候应该有所表示,还没等他开口,华才抢了先,大声阿谀奉承道:“爷真真是奇才,这样的凉品都能想得出来,简直就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华才涛涛不绝,不顾众人鄙视的目光:“老奴对爷的敬仰尤如涛涛江水,连绵不决……”
华才被打了十大板,他的身子相对瘦一些,屁股上的肉要少一些,板子上身,他的伤势一点都不比高平轻,可这小子硬挺着,就是想告诉众人,他还能做事情,还没有成废人。
各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华才的生存之道就是有奶便是娘,从不在一条道上走到黑,时时刷存在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使马屁拍的有多么肉麻,总会有一二句拍到马筋上的。
对于这样的人,泽宁一笑而了之,只当他是个开心果,并不与他计较。
泽宁不吭声,其余的太监不好干涉,还以为他很享受这个马屁精,便埋头继续品尝和享受这个新奇的凉品。
华才直说到口干舌燥才止住,高平急忙接上话:“爷,不知道这个凉品叫什么名字,京城里功勋显贵无数,单就这个凉品,在剩下的二个月里,赚他个万把两银子不在话下。”
果然是管财务出身的,一下子就看到了要害之处,相比之下,华才就没有这个眼光,这些太监,泽宁并不讨厌他们,只是要给他们立下规矩,理清上下尊卑,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出来。”
“他竟然肯听我的主意”,高平心里颇受感动的,无论是在皇宫里,还是清宁宫庄,一旦双方翻了脸,便不会再给对方任何机会,这个庄主真是与众不同,对那天的举动,更加后悔了。
“再有二日便是彭城伯的七十大寿,到时候,京城各功勋贵戚都会参加,如果在那一日以贺寿的名义,带上这个凉品赴宴,让每一位宾客尝一下,一日之内,便可名扬京城。”
对于京城的显贵们,泽宁完全陌生:“彭城伯是谁?”
高平这才回味过来,这位爷刚来京城,怎么会知道彭城伯,连忙答道:“彭城伯张昶是太皇太后的长兄,中军都督府左都督,他的弟弟张升受封惠安伯,官至左都督掌左府事。老伯爷为人豪爽,又是太皇太后的长兄,适逢七十大寿,京城的功勋贵戚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也会前去参加的,这是最好的一次机会,错过了,恐怕一时再难找得好这么好的露脸机会。
清宁宫庄是太皇太后的皇庄,由宫庄出面为老伯爷添点彩头,太皇太后脸上也有光,她老人家知道了,必定会欢喜,说不定还会给爷封赏的。”
封赏什么的,泽宁倒不在乎,这个主意却十分精妙,他双手击掌,大声喝道:“好主意,赏,给高公公赏十两银子。”
对于一个苦哈哈的底层百姓,十两银子是一大笔财富,在座的每一个太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对于高平来说,这是泽宁对他的肯定,他隐隐感觉,清宁宫庄要变天了,不仅仅是庄主,更是要变规矩了。
泽宁继续说道:“我上次说过,你们要把手脚放干净,不允许贪墨清宁宫庄一粒米、一厘银子,我也不能断了你们财路,是不是?”
这些太监在宫庄少则数年,多则数十年,大笔贪墨,大手挥霍,已经习惯了,除了个别挥霍过度,其余的人都攒下一笔银子,宫庄制的月俸不够他们喝茶的,如果没有大笔的进项,目前的生活水平根本无法维系下去,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吃惯了鱼肉,再吃糠菜,真正是要人命。
通过对他的进一步了解,知道这位爷有好大一片庄子,田多,银子多,生活又比较简单,根本犯不着为了捞银子而以身犯险。听他的语气,似乎并没有要把他们的财路彻底断绝,所有人都不吭声,大眼睛瞪着他。
“宫庄有十个管事的公公,除了五大总管,另有五个主管分别管着几个村庄,这几位的收成跟你们所主管村庄收益挂勾,收成的一成归你们各自所有。”
一千多顷,十余万亩农田,一年春秋二季的收成十五到十八万两,宫庄拿一半,佃户留一半,五位主管拿宫庄收成的一成,就是八九千两,平均到每个人头上,便是一千六七百两,是朝廷一品大员年俸的六倍多,虽然比以前少了一些,可这银子拿着不烫手啊,足够他们挥霍的了。
听了泽宁的收入方案,五个主管太监十分欣喜,对这个新任的庄主再没有不服的,对于五位总管,在主管的收成上再加二成,也就是宫庄收成的一成二,由五个人平均分配,泽宁还承诺,如果有谁干的好,年底有花红。
这点收入,对于几位总管来说,明显的少了一大截子,谁也不敢提出反对意思,对于高平来说,他几乎是劫后余生之人,反倒是看开了,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十分知足,他带头表示支持。
他现在还不能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