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就算是去最危险的海域一次能遇到多少深海?六个、十个,还是二十几个?就算是碰上最棘手的出击任务,从一开始出发到压制完目标海域大概也就能看到五六十只深海,即使是碰上防御战这个数量也不会上千。
所以当俾斯麦在面对眼前乌泱泱的大群深海驱逐舰的时候,她在猫薄荷的影响下甚至在那一瞬间有一种自己出海偷铝时欺负过的深海一齐杀上门来找自己算账的错觉。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罢了,随着越来越密集的撞击从船底传来,俾斯麦紧紧地抓着用来固定捕蟹笼的吊桩一边尽可能在剧烈摇晃的船上保持好平衡,一边平举着鱼叉想要在一群深海驱逐舰中找到领头的那个。
“俾斯麦!你在做什么,快点进来!”孙文的声音让俾斯麦愣了一下,她回过头恰好看到抓着门把手的孙文在一下剧烈地撞击中像个滚地葫芦一样地摔倒在了地上。
俾斯麦见此立刻就丢掉了鱼叉摇摇晃晃地跑到了孙文身边丝毫一屁股坐到了对方身边,她背靠着上双脚抵着栏杆的底座固定好自己后紧紧地搂住了孙文的上身,对喊说道:“抓紧我!千万别掉下去了!”
孙文当然是乖乖听话地紧紧抱住了俾斯麦,他在缓过神之后立刻就伸腿踹起了驾驶室的门,想要把虚掩着还不是随着船身颠簸而开开合合的门给抵住。
“俾斯麦上面太危险了,你跟我下去!”孙文说着又踹了一脚门,可惜刚开了一条小缝的门却又在一次深海驱逐舰的冲击中被关了回去,“黎塞留跟扶桑、山城已经在准备出击了,不能等这群深海散去了,丹青叶在努力把船开出暴走的深海群,不过他说这么下去的话,船还没出危险区船壳肯定先受不了。”
“不行!渔船根本承受不了哪怕一次炮击!就算是三个主力舰娘面对这么多深海驱逐舰也不可能保证这艘船不被攻击到一次!”俾斯麦喊了一句,随后乘着船体向着她背后方向摇晃的时候顺势站了起来,“抱歉长官!”她说着就抱起了孙文将他夹在腋下,摇摇晃晃地向船尾临时改造出来的整备室走去。
可能是身为舰娘的关系,俾斯麦的平衡感好得惊人,往往她只是听到了一身撞击之后就立刻垫步做好了平衡身体的准备,就算有时候被摇晃的缆绳或者其他东西阻碍了,她也能很及时作为肉盾为孙文挡住那些突然的袭击。
虽然船被深海驱逐舰撞击的频率越来越密集让整艘船从一开始地左右摇晃变成了现在更加短促而剧烈地向左侧倾斜,但被俾斯麦夹在腋下的孙文却一点伤都没受。
“吼!”正当孙文跟俾斯麦来到了船尾甲板准备沿着楼梯走下舱门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吼声从他们右手边的海面上传来,随后一道黑影就划过了他们头顶。
那是一条体型像是鲸鱼一样却又差不多只有三个成人身高长短的巨大深海驱逐舰,当孙文看着它凌空飞跃甲板的时候,他仿佛觉得时间好像是放慢了一样。巨大的水声还没落下而那头深海驱逐舰就像是一条巨大的金枪鱼一样在空中缓慢地拍打着尾巴,随后慢慢越过他和俾斯麦的头顶,最后跃入渔船另一边的水中。
“那是什么?”
“肯定是深海驱逐舰。”俾斯麦说着又开始推着孙文想要将他快点推离危险的甲板,“不过我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深海驱逐舰!”
“那真是漂亮!就像是一条大鱼一样!”孙文有些出神的看着那条深海驱逐舰向着远处飞快的游去似乎一点都没有逗留或者攻击自己的架势,忽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双手抓着楼梯的把手在摇晃的船上稳住了身形后才转过身对俾斯麦说道:“这群深海似乎不像是在攻击的样子!它们……”船只又被剧烈了撞击了一下,害得孙文差点脱手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所以他索性一屁股坐到了楼梯上又侧过身继续说道,“它们会不会只是像大海里的鱼群一样在洄游,而我们只不过是正好横在它们游行的路上了?”
“洄游?它们能洄游去哪儿?难道深海驱逐舰还会产卵繁殖不成?”俾斯麦摇摇头又用脚踢了一下孙文的肩膀,“它们只不过是像鱼而已!长官你快点下去,这些深海驱逐舰的体型越来越庞大了,要是船被撞到的话,甲板上的人绝对会被甩出去的!”
孙文闻言点点顺着楼梯滑下去了一段,随后又对俾斯麦伸出了手:“下来!我接着你!”
“不用,长官你抓好扶手!”俾斯麦说着就踉踉跄跄地转过身消失在了孙文视线中。
孙文见此急忙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对着俾斯麦大声喊道:“你要去哪儿?刚才还说会被甩出去的,你还不快点躲过来,是不是疯了!?”
“我去驾驶室!”俾斯麦嘴上喊着却没有转身或者是停下脚步,反而乘着船只摇晃的惯性一下子窜出了好远,“我觉得长官你刚才的说法也很有道理,毕竟这些深海的举动太奇怪了!我去驾驶室让丹青叶提督改变一下航向!”
“喂!俾斯麦!你当心……”孙文还没说完就又被甩下了楼梯。被甩地滚了好几圈的他抓着能架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穿过了堆着各种补给品的房间来到了出击室,而在那里三个舰娘都整整装待发地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主君,您终于来了!快把后仓打开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黎塞留站在平时拖网用的机门前,她的身侧是扶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