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已经呆了几十个年头了肥胖管家自然看出了面前的家主真的发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赶忙说道:“回······回老爷的话,五日之前,大少爷的确从外面绑两个年轻人,将他们带到府中,如今这两个年轻人就在西苑的厢房之内!”
看了看不远处安然品茶的史可法,此人接着说道:“据大少爷的侍从说,大少爷怀疑他们勾结海盗血洗我们沈家的客船,因此把他们带入府内,严加审查!”
听到此言,坐在主位的沈军脸色已经变得不能再难看,当即站起身来,呵斥道:“混账东西,还不快把这两个年轻人请到此处来!”
看着肥胖管家连滚带爬的消失在大厅之内,沈军走到史可法的面前,郑重的对着史可法行了一个大礼,满是歉意的说道:“史大人,都怪犬子,等他回来,草民一定好好惩罚他,让他吸取这个教训!”
原本悠然品茶的史可法重重的将手中的青瓷茶杯放在手边的桌几之上,对于溅在手上的茶水毫不在乎,冷冷地说道:“本官倒不知,沈家竟然如此威风,竟然能够私设公堂了,真是好本事!”
听到史可法的质问,沈军的脸色更加难堪,再次说道:“明日,草民绝对带着犬子登门拜访,负荆请罪,大人以为如何?”
接过沈家下人递过来的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茶水之后,站起身来,史可法淡淡的说道:“不必了,若是传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官以势压人呢!”
说话之间,原本已经消失的肥胖管家再次急匆匆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他身后跟着一个四个灰色短衫的侍从,两人分别架着一个浑身是血衣衫破烂的血人,肥胖管家看着大厅之内的众人,颤颤微微的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沈家家主开口说道:“老···老···爷,他们其中一人已然没了呼吸了!”
尽量压住心头的愤怒,抬了抬头,守住眼眶中的泪水,藏在袖中的双手握成拳状,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在控制着自己,朱慈燃此刻绝对会拔剑而起······
回头对着朱慈燃点了点头,史可法直视着不远处一脸难看的沈家珠,不含丝毫感情的说道:“沈家主最好祈祷本官的表侄还有命在!”
得到史可法的眼神示意,朱慈燃与另一位史家家仆走上前去,查探两人的鼻息,由于面前之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刚开始朱慈燃并不能分清面前之人是不是秦岩,毫不在意的用自己的袖口大致掉此人脸上的血迹,朱慈燃方才发现此人就是秦岩,心中颤抖伸出食指到秦岩鼻息之间,过了半晌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呼吸之后,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转身对着身后的史可法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老爷,表公子还有呼吸!”
与此同时,负责查探另一人呼吸的史家家仆则对着史可法摇了摇头,示意那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然而正当朱慈然想要从沈家侍从手中接过秦岩之时,原本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秦岩犹如梦呓一般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说道:“你们···打···打啊,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强行架着秦岩,朱慈燃摇着秦岩,焦急的说道:“表公子,表公子,你醒醒,我们来接你了!”
也许是太过担心,朱慈燃一时没有掩饰住自己的焦躁,被站在不远处的沈军尽收眼底,此人走到面前绕着朱慈燃转了一圈,而后方才疑惑的对着史可法开口说道:“此人怎么如此生疏,据我所知史府并没有这么一号人!”
听到此言,朱慈燃心中一紧,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史可法。
听到沈军得疑问,史可法冷笑一声,上前两步,淡淡的说道:“本官的府邸虽然比不上沈家家大业大,但是家里各房再加上仆从也有好几十人,莫说沈家主就连本官都很难一一记清。”
“怎么,本官没有质问沈家主,如今沈家主倒来质问本官了?是不是日后本官府邸之中招了新人都要向沈家主禀报一二啊!”
自然看出了史可法的不悦,沈军当即收起脸上的疑惑,赶忙开口说道:“沈大人莫要误会,沈谋只是为沈大人的安危着想,如今表公子既然无事,沈谋这就安排名医为表公子治疗!”
挥了挥手,对着朱慈燃点了点头,而后率先走出门外,一口回绝了沈军的好意,史可法开口说道:“不劳沈家主费心了,本官虽然不比沈家主,但是请医的钱还是出得起了。”
淡然一笑,不愧是一家之主,面对着史可法毫不留情的数落,沈军竟然能够保持平静。
目送史可法一行人离开,沈军并没有丝毫的害怕,虽然刚刚将自己的位置摆的极低,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那只不过是自己故意给足给史可法面子罢了,既然史府的表公子未死,也就意味着自己与史可法此番并未撕破脸皮,自然也就意味着还有挽回的余地。
“其实莫说情况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差,就算是真的与这个南京城的兵部尚书撕破脸面,沈军也仅仅只是感到棘手而已,毕竟沈家能够繁衍将近百年可不是谁想搬就能搬倒的!”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在那些朝廷的达官显贵身上可没少花钱,年有年贡,节有节庆,就算是史可法要对付自己,那些达官显贵也不会容许史可法这么做,毕竟平白无故的谁也不想跟钱财过不去。
虽然并没有出现多大差错,但是沈军显然并不想此事就这么了解,看着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