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了,范听北满头大汗,对于他来说那道符文运转起来太过吃力,似乎不是他现在的修为所能自如运用的。
在范听北的坚持之下,第四次引导之后,那道符文终于有所动了,它化成的一条火龙自范听北的胸腔冲出体外。
它应该是感应到了范听北屡次引导它的意愿了,对此也并没有排斥,但它并没有冲进衡双的体内,而是头尾相接形成了一个圆。
将衡双环绕在内疯狂的运行起来,顿时金光万丈,将大地都染成了一片璀璨的金色。
仅半刻钟,衡双便传来了极其痛苦的神色,凌平几人皆神色凝重,担心起衡双的安危,纷纷看向范听北。
范听北随即安抚了他们,并告知火龙出入他体内时,他比这还要痛苦,太初圣诀残留的功法应该就是那时候驱除的。
凌平几人安下心来,定定地看着。
小半个时辰后,火龙停止了运行,离衡双而去自高空而下,直入范听北的胸腔。
衡双缓缓睁开眼睛,除了因刚才疼痛造成的难看神色之外,其他没有任何不适。
据他自己说,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凌平几人一阵欣喜,这说明烙印在衡双体内的太初圣诀被顺利驱除了。
又缓了一会,衡双恢复了过来。感觉整个人一下精神了不少,范听北似乎又看到了从前那个年轻书生打扮的少年了。
衡双告辞了众人,背上了简单的行囊回家报平安了,一年多了与家中失去了联系,家里的父母肯定着急坏了。
接下来驱除凌平几人体内的太初圣诀功法比较费劲,他们修炼太初圣诀不是一天两天,早已根深蒂固。
不仅范听北运作起来很吃力,比起剐心的痛苦就要比衡双痛上好几倍。
符文古字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他们被烙印了太初圣诀的心脏上,一刀一刀地割去深深地印记。
直到一个月过后,他们的太初圣诀功法才一一去除。衡双也去而复返了。
总算是拨得云开见月明,一切不好的都烟消云散了。
凌平几人对范听北的感激之情,无需多言,一切不言而喻。
他们在与范听北的交谈中都对范统堂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们一致建议范听北从立范统堂。
范听北把他们的建议列在了考虑的范围内,这也是师父曾经的遗言,光大范统堂。
可是眼下似乎不是个好的时候,范听北思索着,但凡开山立派必要有镇派圣物或是强者坐镇。否则连最起码的挑战切磋都无法应承下。
对,他是有两件强大的器物,且都是来自神秘的神域,可迫于天地法则的缘故,青铜锤与玉笛都自身封印了。
另外幻五境中阶的修为在大地上除却了八大家族之外,已然算是有数的高手了,可以开山立派了。
但是范听北毕竟也是一时的风云人物,冒然开山立派会不会有些太扎眼了,在这片大地上什么是流通最快的,不是货物,而是人言,换言之就是消息。
一方即使很小的势力崛起都会引起不小的关注。听师父说过,当年范统堂开山立派之时就是为了不过于惹眼,才选择开在了山上,可还是没能躲过一些门派有意无意的挑战。
范听北辗转反侧,越想越觉得顾忌太多,苍家就是最大的顾虑,他不是惧怕苍家,若是苍家来了他可以奋力的反抗,甚至灭杀。
可是刚救出水火的凌平衡双几人怎么办?面对苍家这样的存在,他们还不足以做到自保。还是先消停消停吧,等实力增长了以后再考虑。
想到这里,范听北又犯了难,功法,功法,功法。似乎切中了他的要害,他没有修炼真灵境的功法秘籍。
禁书太过深奥,似乎不是靠自身能够悟出其中奥秘的。
忽然间,范听北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昔日强大的弑神一脉。他可是弑神一脉的后人,虽然丢失了功法传承,但是如果能够找到弑神一脉的传承印记,那功法自然也就有了,说不定还能一并解了他体内的威胁。
那座石山宫殿,范听北恨不能立刻行动起来,对,现在就去。
凌平几人一头雾水,看他迫切的样子,都在想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的麻烦,可又看他满面春风也不像。
范听北想了想将自己的想法对他们说了,他们也深知自己帮不上忙,就都没有提议要跟随。
范听北驱兽直冲高天,不多时便离开了南杭镇的范围。他的心脏七上八下,无比忐忑。
茫茫群山尽收眼底,巍峨雄伟,气势磅礴,仿若一条万丈巨龙横卧与此。
这一次没有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那座石山宫殿,它还矗立在范听北上一次取赤砂的地方。
在这茫茫群山中,绽放着淡淡的赤霞,显得精致,有型。走近了就算没有赤霞萦绕,也会让人第一眼注意到它。
范听北走到近前,心中带着敬畏,不知为何这一次来到这座石山前给他的感觉会如此的不同,莫名的心潮澎湃,又很沉重,五味杂陈。
他一拳轰向那裸露出的赤砂,一个孔洞显现而出,应该说是一扇大门。门内赤红一片,非常妖异。
范听北心中咕咚咕咚的直跳,他强忍七上八下的心绪,小心翼翼地走进门内。
从开门处可清楚看到,在石山的内壁附着一层厚厚地赤砂。
一阵热浪迎面而来,扑击在范听北的脸上,带着赤砂的香气,直冲鼻腔,让他一下没缓过气来。适应了一小会才能正常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