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卧室,到处都是黑与白的对比,房间设计很简约,没有华丽的装饰,也没有任何家具的摆放,仅仅单纯只是放了一张床和一个几乎占了半边墙的大衣柜。
黑白相间的床占地面积很大,却仍然在屋里只占一角,大片大片的面积闲着,被人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地毯。床头放置着一盏台灯,柔和的光线使得这毫无生机的房间顿时鲜活起来。
这时,从卧室独立的厕所里走出一道身影。
“他”只是用一块超大的浴巾将身体包裹,就直接出来了。短发上不停地滴落着水珠,但是“他”却没有去擦拭,任水滴落到地上毛毯上。
慢慢走过,来到了衣柜旁边,“他”将包裹在身上的浴巾扯下,随意地擦了一下头发,便直接扔到地上。
打开衣柜,一长排不同系列不同款式的潮流男装,但是“他”却置之不顾,而是从中拿出一套规规矩矩的白色西装。
不过,拿出来后“他”并没有立即穿上,只是将衣服扔到床上,人却来到衣柜旁一面安装在墙里的镜子前面。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气。
其实,若只是单单看脸,镜子中的人儿绝对是一位清秀的少年。
乌黑的头发,虽然湿哒哒的耷拉在额头上,但是却一种凌乱的美感。挺立的鼻子,一双褐色的眼瞳里,流淌着别样的星光,薄唇紧泯着,全身带着一股淡淡的颓废。
然而,这种气质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若是中年大叔还可以说是成熟的味道,但是对于朝气蓬勃的少年来说,太过于沧桑。
然而,这些话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单纯只是看脸的情况下。
若视线往下挪,你只能惊讶,原来“他”不是“他”,而是,“她”。
闫诗祁不是第一次这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气了,从来没有想到,就那么恍然间,自己就已不是原来的自己了。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自己还是自己。
“哎。”闫诗祁对着镜子再一次叹气,她轻轻摇摇头,对此时的现状很是无奈。
“祁儿,好了没有?我们该走了。”卧室外突然传来叫唤。
闫诗祁赶紧应道:“妈妈,等我会儿,我马上就弄好了。”
她没有再继续垂头丧气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叹气,而是赶紧去床上把裹胸布给自己裹好,然后将之前拿出来的西装穿上,一位翩翩少年就这样出现了。
头发依旧未干,出来后的闫诗祁被闫妈妈好一顿说教,“怎么又不擦干头发就出来,等下感冒了怎么办?”她狠狠地瞪了闫诗祁一眼,然后转身去找帕子,亲自给闫诗祁擦头发。
享受着舒服的待遇,闫诗祁一直面瘫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点温度,被帕子掩饰着,闫诗祁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耳边是一阵阵絮絮叨叨的念叨,但是这对闫诗祁来说确实是原来一直不敢想象的情景。
“原来么……”她小声嘟囔着,声音太轻,闫妈妈根本没有听到。
此时,闫诗祁的眼神迷离,又一次思绪飞远。
——
闫诗祁上辈子本是一位孤儿,若不是因为被收养,她将会平平淡淡的在孤儿院长大,然后找个工作,再找个跟她条件差不多的男孩子,恋爱,结婚,这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但是,她被收养了,在她三岁的时候被一户有钱人家给收养了,而就是这一收养,改变了她的一生,让她从此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户人家姓闫,她原本姓名不叫闫诗祁,但是在她刚被收养时,就被告知,自己从此以后都叫闫诗祁。
三岁的小孩子知道啥呢?她只是呆萌地望着陌生的大人,听话的点点头。
院长奶奶说了,听话的孩子才能有糖吃,小诗祁将这一句话记在心里,老老实实地遵守着。
小诗祁被带回家后,她坐上了从来没有坐过的舒服的小汽车,住进了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房子,穿上了从来没有穿过的帅气小西装。
她这时惊呆地张大了嘴,傻乎乎地抬头望着牵着自己手的养父,“粑粑,我的衣服衣服好漂亮啊。”
养父正用一种无法言喻的眼神地看着自己牵着的“小男孩儿”,听到她的话后,只是蹲了下来摸摸小诗祁的头,说道:“你应该说帅气,诗祁,你是男孩子,不能说自己漂亮。”
“但是院长奶奶说我是女孩儿呀。”小诗祁睁大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养父。
养父这时很严肃地看着她,他放开了小诗祁的手,非常认真地说道:“你是男孩,记住,你是男孩。”
说这话时,养父的眼神透出一股疯狂,他死死地盯着小诗祁,眼睛一眨都不眨的。
小孩子的心灵本来就敏感,小诗祁很快就感觉的到养父的变化,她害怕地看着养父,怯生生地拽着他的衣袖,一副快哭了似的表情。
“粑粑,我是男孩子,诗祁是男孩子。”
“乖。”听到这话,养父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他微笑地摸了摸小诗祁的头,然后牵着她继续朝他们以后所住的别墅走去。
从此,小诗祁一直不敢再提自己是女孩子这回事。
一瞬间五年过去了,小诗祁在闫家生活的很愉快,除了一直是男生的打扮,她备受养父养母的宠爱。尤其是养母,每天抱着小诗祁不撒手,生怕她消失不见。
但是就是这一年,小诗祁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因为,她的养母怀孕了。
其实开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