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所有长老的目光都齐齐看向春花婆婆,神色各异,心思各异。其实,在场的各位长老谁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愿道明罢了。而白涯却要当着大家的而挑明此事,这是赤祼裸的挑衅,更是对此事表现出一个强硬的态度。
副帮主容泰与掌钵长老乐从化面对如此强势的白涯,虽心怀怨恨,却同时也感到了压力,尤其是乐从化紧张到全身发凉。
春花婆婆脸部怪异地抽搐着,尽管她的内心在纠结,但面对白涯,她根本没硬扛的勇气,白涯的手段让她感到畏惧。春花婆婆略带为难状,身微微咬牙道:“老身是受丐帮掌钵长老乐从化所托,佣金十万两,已有五万两在老身名下。”
议事堂内出奇的安静,针落可闻,而各位长老们的内心却翻起了惊涛骇浪,乐从化只是个马前卒,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白涯会怎么做?会一追到底还是见好就收?白涯难道真的非要与容泰闹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吗?凭着白涯上一次的表现,白涯有能力掌控全局,甚至也可以死死压制住容泰,但是容泰在丐帮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不会排除容泰会做困兽之斗。
白涯同样也是出奇的冷静,略微地沉吟了一阵后,一字一顿道:“乐从化!”
听似平静的几个字,但乐从化听起来却是雷霆万钧,此刻乐从化感觉到一阵阵寒意袭来,令他战粟不已,不由地朝白涯一跪,垂头颤声道:“帮主!”
“本帮主允许你可以为自己辩解。”白涯神情冷冽,透着萧杀之意。
乐从化的确有辩解之意,但被白涯一说,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
看着沉默而又瑟瑟发抖的乐从化,白涯满是鄙视,继续说道:“乐从化,说吧,你的幕后指使都是谁?考虑清楚,本帮主有的时间给你!”
面对白涯的施压,乐从化冷汗淋漓,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
“乐从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雇请春花婆婆暗杀帮主,简直是大逆不道!快说,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丐帮历代先祖,如何对得起你的家人?你太让老夫失望了!”副帮主容泰出乎意料地对乐从化暴喝道。
乐从化很快听出了容泰的意思,容泰这是在暗示他,是在以他的家人威胁他。容泰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容泰被拖下水乐从化的家人就会遭殃,反之,容泰则会对乐从化的家人照顾一二。为了家人,乐从化不得不要为他们的安危考虑。
很显然,刺杀帮主绝对是死罪,乐从化不可能幸免。横竖是死,把容泰拖下水又有多大意义?保全容泰至少可以让家人幸免于难,乐从化心中便有了打算。
“帮主,是老夫一时糊涂,对帮主不满才暗生杀意,一切都是老夫的主意,与他人无干!”说完后,乐从化一脸的悲壮,横下心来,咬舌自尽。
乐从化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许多长老只是轻声哀叹,乐从化这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而容泰心中却是隐隐作痛,乐从化跟随他多年,始终对忠诚不渝,这次不得已弃车保帅,却被生生的斩断了他的左路膀右臂。
容泰对白涯极为怨恨,同时对春花婆婆也是痛恨不已,抬手间,一根袖箭飞出,直射春花婆婆的脑门,春花婆婆轻嗯一声,命归西天。
白涯冷冷地看着容泰,包括在场的长老也将目光投向容泰,容泰为何要突然出手杀了春花婆婆,这其中的意味,值得深思。
感受到各种异样的目光,容泰故作惊慌状,一把跪在白涯面前,沉声道:“帮主,春花婆婆凶名赫赫,为江湖人士所不耻,此次居然威胁到我丐帮帮主的性命,老夫实在忍无可忍,故出手杀之,望帮主能体谅老夫的心情!帮主自从登上我丐帮帮主之位以来,敢作敢为、勇于担当、胸怀远大、仁爱有加,这些日子老夫虽对帮主小有不满,但通过这些天的观察知道帮主是个真英雄、好男儿!老夫已被帮主的人格魅力深深折服,从今往后,老夫愿效忠于帮主,愿听从帮主差遣!”
“哦?有副帮主这句话,本帮主真是欣慰之至呀!”白涯故作惊讶道。
白涯并不相信容泰真心愿意投诚,但由于容泰在丐帮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觑,乐从化与春花婆婆的死,即便是白涯很清楚容泰的用意,也不好撕破脸皮直接挑明,为了稳定丐帮的大局,不管是白涯还是容泰,他们都在寻找扳倒对方的机会。
容泰的示弱,使得白涯的权力进一步加强,白涯的地位也逐渐稳固起来。
子夜时分,丐帮总舵不远处的一座山坡上,一片小树林的竹亭中有一个人坐在木桌旁,借着月色,可以隐约看见这人健硕的身影,这身影端坐如钟,无形中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
“容某叩见盟主大人!”容泰站在竹亭外对着亭中人一拜,显得极是卑微。
竹亭中端坐之人正是武林盟主战云天,同时又是武胜宗的宗主。
战云天毫无表情地看了看容泰,轻叹道:“容泰,你是怎么搞的?连个黄口小儿都对付不了,亏你还是在丐帮经营了多年的副帮主,输给一个外来人,你就不觉得惭愧?且这个外来人要实力没实力,要根基没根基,你为何斗不过他?”
容泰有些无地自容,讪讪地回道:“盟主大人,那白涯乃是丐帮始祖所托之人,且此人极有手段,短短时日便已掌控丐帮大局,容某也无可奈何。”
“什么丐帮始祖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