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小哥把刘三给的银子往这人手里塞一塞,低声说:“沈氏车行的!”
“嗯!”
号兵脸上神情才解了冻,他提着风灯绕着马车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确认是沈氏车行的车。
“咦!”
号兵注意到了二马的身上没有沈氏车行的印记。
“赶路,急着换的!”赶车小哥解释。
“不对吧,沈氏车行可从不用外面的马!”号兵置疑。
赶车小哥抓了抓头:“东乡分行新进的马,没来得及做印记。”
“急嘛!”刘三儿心叹,做事情马虎一点都不成,这要换了那辆新车,今夜别想进城了。
一声沉闷响声,城墙角一扇活动的刚好容辆马车经过的门打开,另一个衣着随便的号兵拎着风灯走出来。
“李爷!”赶车小哥赶紧小跑上去,将半吊钱塞了过去。
那号兵一愣:“我姓…哦,你小子!小王,是他妈的沈氏车行的人。”
“他的马不对。”小王不解的看着不知何时换了姓氏的同伴,终究没有拆穿。
“小子,那麻烦了。你知道国师大人的水陆道场,来得牛鬼蛇神什么都有。”临时叫李爷的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神情说:“我们也是按上面意思办的。”
认出人和车还挑刺,意思就明显了。
刘三儿陪着笑脸从车里走出来拿出一两银子说:“两位爷,小的在路上误了脚程,今夜再进不去城,东家可会剥了我的皮。两位爷担待点,这大晚上的喝点闲酒。”
两号兵齐齐眉开眼笑。
“兄弟也是爽利人,进吧!”临时叫李爷的猛拍刘三儿肩膀:“蔡国之内皆兄弟的,不都是自家人嘛!”
“对,对,回头办完差事找您二位喝酒,可不能不给面子啊!”没钱你才不会拿我自家人,刘三儿心中鄙视,面上哪会露出半分,当即让赶车小哥小心赶着马车进了城。老儒生心急,对刘三说了翻感谢的话,意思是先去沈家,刘三儿来京师就是为了此事,但眼下还不到揭破的时候,故作深思一阵,勉强答应了。
在老儒生的指引下,马车直奔沈家而去。
沈家是一个不小的宅子,然而大开着侧门,悬挂着两个风灯,里面被砸烂到处是家具桌椅瓷器,仿佛被洗劫了一般。
“夫人!”老儒生悲鸣跳下马车。
刘三儿也跳了下来,将车钱结清楚,大有深:“小哥,走时我还想坐你的车!”
“好啊!”小哥一笑,赶着马车说是要去京师的沈氏车行总行,根本不问刘三儿为什么也在沈家这下车。
亲眼见到进城时赶车小哥怎么应对面对两个号兵,刘三儿便放弃了对赶车小哥动手,他不是嗜杀之人,又心里总觉得小哥不会泄露了他杀了三人的事情。
趁老儒生心神恍惚,刘三儿跟进了院子里,顺带将两扇侧门给带上。
老儒生下车后奔正房而去,只是刚走不几步,胸口的剧痛让其一下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一手搀扶老儒生起来,刘三儿一面打量四周,若大一个宅子,却看不到一个人,宛如鬼蜮一般。这也太惨了吧,车行怎么还能运转?
“你…你怎么在这?”老儒生见到刘三儿,吃惊不小:“不会也是来讨债的吧?”
“不是,在下跟沈旺往日有些交情,既然到了京师自然要来看看了。”想来想去修真者的身份还是不能让老儒生知道。
扶我去那!”老儒生盯着刘三儿看了会儿,想到路上种种,总算有几分相信,用手指着有一丝微弱光芒的正房。
“好!”刘三儿尽量避免触及老儒生的伤口,以半托半提方式将人提向正房。
“平先生!”一名着孝衣的少妇突然出现在正房门口。
“夫人,那些人没有再来吧?”老儒生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力气,脱离了刘三儿的手踉跄几步上前。
“又来了几次,都被我以死逼走了,”着孝衣的少妇哽咽着引老儒生进去。
或许因为极度悲伤,少妇没有注意到老儒生身体不对,更没有注意到他身边的刘三儿。
刘三儿宛如木偶一般呆立着。着孝衣的少妇给了他极强烈极震撼的冲击杀伤力。
一个女人,一个完完全全的少妇,一个刘三儿内心深处最完美最理想的女人,与从和尚小黄本上看来的种种场景完美契合!她没有惊世的容貌,绝妙的身材,突出双峰,然而她从头到脚,每一分肌肤,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女人的味道!
难怪朱文会不择手段想占有这个女人。
单为了着孝衣少妇那无比忧伤的眼神,刘三儿已在内心宣判了朱文的大罪。刚刚又杀三人,他的信心前所未有,觉得即便练气后期如朱文者也躲不过他一剑。
房内传来老儒生撕心裂肺的悲泣声,着孝衣少妇无语哽咽声,还有交代声。
只听了十几句,刘三儿就明白了一切。朱文在不经意场合见到了沈旺的妻子殷涛,他理所当然想要霸占,可沈旺觉得自己已经供给了修真者又跟皇室和大周门掌门都有点露水交情,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没有答应,反而开始联络各方人物,谁知才三天不到就死在了路。朱文又唆使平时跟沈旺有生意来往的商户集体向沈家要债,属下又一边制造各种谣言控制舆论,让很多人都以为沈旺死得其所,一边暗地到沈家说可以帮忙还债的事,前提是殷涛主动去国师府报道,限期十天,若还不从儿子也难保住。
那些商户的票据里,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