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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一口气跑出去了很远,我跟在后面累的是呼哧带喘,我心里骂着,这家伙怎么他妈的跟疯了似的!他到底知道了什么?他想要干什么?
在这诡异的地下世界里,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敢大声的喝问,只能是默默地跟着他。
我们又跑了一段路,我总算看出来了,这家伙是要跑回我们最初遇见的地方。我心说回去干什么?你不是说那里不安全吗?
一到地方我就傻眼了,地上空空如也,薛凯的尸体真的不见了。
虽说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但看到眼前的事实难免还是一阵心惊,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们走到了原本还有尸体的地方,秀才望着地上的一串脚印默默的注视着,突然间我看到他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惊恐起来。
脚印是笔直的向前延伸的,一直没入黑暗的深处。
我一下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我的头皮一下子炸了,我记得在秀才的讲述中,这在之前是没有的,每一次尸体的出现或消失,地上都是光秃秃的,什么痕迹也没有。
这显然是不对的,这脚印说明什么呢?
我蹲下身来看着那串脚印,难道尸体是被人搬走的吗?会是什么人呢?那伙跟踪者?还是别的什么人?
我把我的观点说了,不料秀才却不这么认为,他说了一句令我至今都毛骨悚然的话,他说:“这双脚印明显就是薛凯留下的,我认得他的鞋印。”
“什么?”我几乎惊讶的喊出了声音,我条件反射式的望向四周,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诈尸存在吗?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
我的大脑几乎在一瞬间就不管用了,我问秀才接下来怎么办,他用手电筒照了照脚印延伸去的方向,对我说了三个字:追上去。
我一听更是骇然了,“追上去?我们不应该远离吗?”
秀才却冷着脸说:“不!我们只有和尸体在一起才能够走出这里,要不然就得等死!”
我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他所说的“知道了”的意思,可是如今尸体已经诈尸了,说白了就是行尸。
哎,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承认,我已完全从一个无神论者变成了唯心派了,这并不能够说明什么,因为有太多的事情太难说明了。
此时我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计较,只能是听他的了。我们沿着脚印一路往前,说实话我真的很难形容我的心情,忐忑、压抑、恐惧什么都有,我预想着我们一定会见到一只背对我们的行尸,他一回头,呲牙咧嘴的朝我们扑来,我越想心里就越毛。然而在我们走到一片石子地的时候,脚印却再也分辨不出来了。
秀才用手电照了照四周,突然间,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然后拽着我就躲到了一块大石的后面。他对我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要我不要出声。然后就把手电关上了。
我的眼前一下子陷入了绝对黑暗,我感到我的每一根汗毛都立起来了。他看到什么了?我眼睛看不到,就只能用耳朵去听,黑暗里静悄悄的,啊,我好像听到了脚步声,那是一种踩在石子上才会发出的声音。是谁在走路?是行尸吗?天啊,我几乎就要疯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竟然看到了一丝光亮,这光亮不是从我们这发出来的,而是在我们的对面。
我抬起头去看,我竟然看到有个人正朝我们走来,他打着手电筒,走路一颤一颤的,有点儿像是老万,我刚想喊,嘴巴一下子被秀才堵上了,随着手电筒的靠近,我看清了,那个人不是老万,也不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他花白的头发,穿着一件军用大衣,啊,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个人我竟然认识他。
我和秀才对望了一眼,几乎同时就呆住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人竟然会是丁老!
我回想起在医院里听到的消息,他们说丁老已经在地下大裂谷里失踪了,救援部队地毯式的搜索了几天几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一度怀疑他可能是跌进了瀑布下的落水洞了,由于自然原因无法在搜寻,所以才断为了失踪。
我万想不到我们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他,而他竟然还穿着当时的衣裳,一点未变。那么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舌头山距离这里这么远,这段时间他在吃什么呢?他是逃出去了吗?
我脑子里面飞也似的思索着,我想了很多假设,但都被自己否决了。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我的心突突的直跳,这一幕太不真实了,我是在做梦吗?
丁老一步步的靠近了我们,他的手电筒一照到我们,吓得他差点就摔在地上。
对对对,我忽然明白了,他一定就是跟踪老万的那伙人之一。我想到这里,忽然又觉得不对,他的神情告诉我,他并没有做好遇见人的准备,事情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我和秀才被他一照,全都站起身来,我有太多的疑问想问了,可这一时间我就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我喊了句丁老,问他是怎么跑这来的。只见他惊讶般的望着我们,然后吐出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难道他不认识我们了吗?
此时我的脑子里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次相遇了,我整个人都木在了那里。
秀才不说话,只是看,我们僵持了片刻,就听丁老有开口了,他哆哆嗦嗦地说:“你们是什么人啊?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