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突然想到,这血秽死气既能自然吸纳血色瘴雾状大自身,若是自己又将之凝炼成原样,岂不是浪费?
既然涨了三倍,自己何不将其一分为三,继续添加自身真气在其中打磨,完成之后岂不是便得了三口这森白之气?
思不如行,想不如做。
他立刻凝神内视,尝试将其一化为三,这死气混了大量血色瘴雾气在内,御使起来虽然晦涩之及,但终究还是他炼就的森白灵气坐底,渐渐的两道秽气从其中分离出来。
叶开心中一喜,将真气送入丹田气海,控制一缕缕真气渗入其中,这真气送入其中,便在秽气的污染之下渐渐转变,一丝丝转化为森白之色。
“果然可行。”
叶开心中一喜,此种情况可不正与洗炼第一口死气之时相像?
又过得片刻,这分出的三缕秽气,便完全转化成了三口森白带红的血秽死气,虽然比那第一口略微小些,但凝炼程度却不相上下。
此事既成,叶开便又起了别样心思。
他本只欲炼这一口死气,用来破开血色瘴雾而已,但此时炼这死气似乎尤为简单,那自己何不炼至这《白骨死气决》中所书的上限,八十一口。
若是有这八十一口死气悬于腹中,便是每口死气只能让自己堪堪前行三五步,那也足够自己步入灵阁之内,何况这白骨死气决中,似乎还记载着不少精妙诡异之术,可以丰富自己的手段?
想做就做,他微微张口,又将腹中三口死气喷出,在血色瘴雾中吸收起来,待这三口死气也变得颇为凝滞,似乎失控之时,便陡然将其卷回。
又在这气海之内三三分之,化而为九,继续用真气喂养打磨。
如此作为,只得几次之后,叶开凝神内视,便见得腹中赫然已经悬浮着八十一口血秽死气。
只是似乎因此法速成之故,这每次分化,便比原先小一些,这八十一口,却只堪堪如米粒大小。
不过这却只是细枝末节了,有着八十一口种子在此,便只需按照那法门上所书,吸收血色瘴雾入体,将其凝炼壮大罢了,却是不知道省了多少水磨工夫。
叶开嘴角一扯,露出一丝笑意,继续凝视气海,自按照法门运转,便要从鼻孔之中吸入血气灵机。
这是这一吸,全无任何反应。
叶开微微一惊,猛然睁开眼睛,却突然愣住了。
就像蓄力一击,竟落于空处一般,出现在他眼前的,却再也不是那血雾升腾之恶相,而是另一番灵境妙景。
他竟处于一隅山谷之中。
高山深涧,初见拂晓。
放眼远望,四围峥嵘,三面玲珑。重重晓色映着轻霞,沥沥泉流垂挂瀑布,涧溪中流水飞琼,石壁上堆蓝叠翠。
身前不远处正是一座飘渺灵阁,伫立于潺潺溪涧之上。回塘曲槛,层层碧浪,楼台高峻,庭院清幽。浪叠岷峨怪石,花栽阆苑奇葩。行阶遥通水阁,风中斜透雷音。
叶开闭目感受,清风徐来,带起绵绵湿意,带起淡淡雷鸣。
此情此景,方才应了那童子所言之上佳地界。
叶开睁开眼睛,轻轻摇头,若非这面前灵阁还能与昨夜那朦胧虚影相对上,他必定是以为换了个世界。
按下心中的疑惑,他缓缓向着灵阁走去。
方才走近,便见的涧前一块半斜方石,镌着三个篆字,风雷涧。
这三个篆字下方,还书了几行小字:
尝有龙与鹏斗于此间,余恰行过此,战一日夜,乃以剑杀之,血溅满谷,义不详,乃封。念此为上善之灵阁,犹遗风雷之意,如后灵地不足,破封之日,须防龙鹏之血转污。微行之能,且待一夜,翌日拂晓,则善矣。
叶开读了数遍,不解之处豁然开朗。只是心中对那青衣童子的跳脱性子却是彻底失了脾性。
这青衣童子怕是帮自己点出了此处灵穴,却忘了告诫其中需要注意之处,这才导致这一处上佳道场,差点便成了自己的埋骨之地,若非自己脉象之中携带血相,恰能修炼《白骨死气决》,这次怕是不死,也要蜕层皮。
叶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踏上涧前的石阶,往灵阁走去。
他却不知他这一猜,虽是异曲同工,却只对了一半。那照心童子确是忘了,却非是告诫之言,而是缺了他一个真传之席。若是他得虚尊传法,只需在云府中待得一夜,这瘴气便自消了,便是未有一夜,那法门中自有清气腾跃之术,越过这血色瘴气也是简单。
他亦不知,在他进入灵阁之后,在其上空的云层之间,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方才化虹离去了。
叶开进得灵阁,便更觉自己所想不差,这灵阁果是方才点出,其中空间不小,大小府室数间,却全无任何修饰,显然未曾有人居住过。
只得一块玉牌漂浮在正厅中间,叶开随手捞过,凝神感受,便明了其中用法,他只拿群星阁所得身份牌符往上一印,那玉牌便倏忽投入了牌符之中。
他又拿这牌符,掐了决,整座灵阁的墙壁上,整个风雷涧谷中,便有禁制闪烁,阵法陡然发动,这灵阁便突兀的隐入空中,和那飞舟所过之处的许多清修之地一般,消失不见了。
叶开微微一笑,他知道到得此时,他便算是在广乘派内有了立身之地。如果这玉牌之中的信息无误,相信此刻身份牌符和玉牌相合之后,那分管门内诸多乍事的杳尘院便会知晓自己洞府所在,再与群星阁传递过去的信息相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