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剑丸。
这名字恰取松云与霞岚各中一字。
他此言一出,两人都是微微一怔,接着便笑着点头。
只是叶开心中尚有一丝疑惑,便自问向松云真人。
“前辈,这剑丸我还尚未祭炼,为何却已经如臂指使一般?”
松云真人轻轻一笑,说道:
“这剑丸其中禁制皆是你真气所化,与你乃是同源而生。另外,你御使八卦炉之时,心神受损,你以为这损失的心神到了何处?”
原来如此!叶开闻言瞬间便明白过来。
所谓祭炼法器,便是将己身心神与法力,与法器之中禁制交汇,通过掌握此中禁制,来御使法器。而如今,自己这一步便是在入禁归一之时已经完成,却还需祭炼什么?
飞了一会剑丸,又解了疑惑,他心中冲动稍定,心神受损的后遗症便显露出来,不由得觉得一股昏沉晕眩之感袭来,脚步微微一颤。
松云子自然看出他的状态,便摆了摆手,轻轻说道:
“剑丸即成,你自去便是,本座夫妇在炼器室内还有些事务要做,却是不与你一道了。”
叶开便向二人告了声罪,急急出了炼器室,沿着台阶向上走了一会,重新回到店铺之内,便走向静室休息去了。
他走得急,自然不知道松云冉若两夫妇正在炼器室继续交谈,还给她按了个少年英才的评价。
………………
虽然冉若说他差不多休息一个月便能恢复,但是事实上,叶开日日观想《自在灵感经》,心神已经进步许多,只堪堪休养了五天,心神便已然恢复。
只是不想太过引人注意,他又在静室之内呆了十余天,将八方雷火罩也祭炼完成,才走出了房门。
这时候,那夫妇俩还在炼器室里未曾出来。
叶开便在伙计处给二人留了封书,其中再次对两位长辈表达了感谢之情,另外言及自己尚有要事,此番便先行离去,等日后得了闲暇,再来给两位长辈见礼,聆听教诲云云。
另外他又在在店铺中选了一瓶辟毒丹,一瓶清心丸。
做完这些,他静静的走出霞岚的店铺,出了靖阳大集。
三个时辰后,叶开已然端坐在一朵淡蓝色气云上,一路向北,行往离州。
此刻他手中正拿着舆图仔细查看着,他目光所及之处正是标注离州的地域。
离州的界域并不大,大概只有雍州三分之一大小。
这却也不奇怪,其实在五千年前,离州还只是雍州的一部分。
“南苍洲,从两万年前本派崛起之后,便一直是本派的势力范围,直至万余年前正阳门西来,才划出了西南四州之地,与其共治。又至五千年前,本派出了一些变故,时有某些宗门在背后作推手,以致诸多邪门外道携手,硬生生在从雍州啃下来一块地界,命名为离州……”
叶开想起门中典籍上的介绍,好一会,才喃喃自语起来:
“柳吴城在离州最北面,再往北二百里就是无垠海,而无垠海再往北便是九洲之北荒洲,各路妖魔邪宗外道的大本营,是以此城之内最是鱼龙混杂。”
“然而鱼龙混杂,却是对那邪魔外道而言,对于玄门弟子,却是并不好容身,陌生面孔出现,必然要受到盘查,若是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便危险之极。”
“所以便要去温县,先取得身份掩护。”
叶开低声轻言一句,便要将舆图一卷,塞入袖中,便微微偏了些方向,向着温县去了。
只是在心中却依然思索起来。
离州,离,远离之义,离心离德之意。
离州在南苍洲上存在一日,便是广乘派的一道伤疤。
是以这五千年来,派中长辈大能从未放弃过收回之意。
只是彼辈趁广乘变故之时将此地占据,等广乘派收拾完首尾,腾出手来之时,这离州被邪门外道严防死守,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
强行攻伐,代价太大,收益太小,长辈们思虑得失之后,便作出静待时机的指使。
而这五千年来,广乘派也频频其中设立暗桩,发布监察任务,派遣弟子潜入作为监察。
虽几经凶险,各种角力,总究是站住了几处,在离州各个郡城县镇布下了暗子和眼线。
然而,最近数年,扬吴城中的暗桩频频出事,先后领了监察任务的内门弟子接连失踪。
他此次所接的任务,便是由此引发的一个调查任务:
“查明此事真相,期间兼行监察之责,任务期间内,可凭身份玉符调动离州境内两处暗桩。任务奖励两个大功。”
他此时要去的温县位于离州最南端,与雍州相交接,是进入离州最前端的桥头堡,也是这个任务**给叶开调动的第一个暗桩。
心中思定,叶开便加了几分速度,迅速向着温县而去。
……………………
半日之后,一辆极其简陋的马车驶进了温县南门,又在街面之上转了数个拐角,来到一处大型府邸门口。
马车骤然停住,帘子被轻轻捞开。
一个穿着苍青长袍的少年从车辕之上跨下,轻巧的落于地上。
他转过头,递给车夫一块碎银,将车夫送走,便抬起头来,往这宅邸看去。
这府邸占地约有两三亩方圆,门口左右还有两只镇宅石狮,紧闭的大门青黑古朴,略微有些斑驳,门上挂着的两个铁质门环也乌黑发亮,显然上了些年头。
门上悬着一块匾额,陈府。
少年嘴角微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