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通叛军’!?”
这四个字,赵一卓几乎是吼出来的。
起初之时,赵一卓还以为父亲派人拿下自己只是因为几件小事,却是万没有想到竟是会以“私通叛军”的理由将自己给抓起来。
“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间当顶天立地!做便是做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元鹏见到长子满脸的无辜模样,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便又大声骂道。
“父亲!我绝对没有‘私通叛军’!父亲你相信我!”
赵一卓心中明白事情之严重,便连忙向父亲大喊道。
“哼!没有私通叛军!?”
闻言,赵元鹏却是一声冷哼,便道:“你当这是别人冤枉你么!?若是没有真凭实据,谁人胆敢诬陷我天秦大将!?”
赵一卓连忙喊道:“那便请父亲拿出证据来,或是叫出证人当面对质,一卓并不曾做过‘私通叛军’之举,无愧于天地,不怕与人对质!”
“好!你要证据,我便给你证据!”
赵元鹏说着,便向左右说道:“将他那马牵来!”
“马!?”
赵一卓听得一惊,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却又不希望事情真是如自己想的那般一样。
不一会儿,赵一卓的战马被士兵牵来,送至了赵元鹏跟前。
赵元鹏指着战马马蹄,向长子问道:“你可知这战马的马蹄铁是何人所造?”
“是叛军!送你那马的女子是叛军的人,你还整日往她那里跑!?”
“儿啊!你是想要害死我们赵家啊!”
赵元鹏拍着大腿说着,赵一卓却已是听得呆了。
他双目空洞地望向那战马马蹄,却是一个劲地摇头呢喃道:“不…不会的…她不会是叛军的人…芷艺姑娘不是…”
“啪!”
听着长子所说,赵元鹏愈发觉得气极,竟又是一掌拍在长子面上。
“你还执迷不悟!你还敢说她不是叛军!?”
赵元鹏已是气得怒发冲冠,指着长子的鼻子便破口大骂道:“你可知道她姓什么!?”
闻言,赵一卓神色一动,又木讷地转头看向父亲,想要从父亲口中知道答案。
赵元鹏也不怕开不去口,便是大声呼道:“她姓楚!”
“姓楚!?”
赵一卓双瞳一缩,嘴唇颤抖,半晌后,才吃吃地向父亲问道:“父亲…你是说…芷艺姑娘她是…”
“不错!她本名楚芷艺,是那逆贼楚天扬的女儿!”
赵元鹏直言不讳地道,一定也不顾及长子听得这话之后,心中会受得何等打击。
“楚…芷艺?”
赵一卓低吟一声,脑海中却是想起了种种。
她姓楚…要是她真姓楚的话,一些事情便说得通了…
要是她真是姓楚,叛军自然不会为难于她…
要是她真是姓楚,那日她将自己藏入地窖之中,再出去随意打发追杀自己的叛军,叛军便会相信她说的,自己并不在那里…
要是她真是姓楚,便可从叛军大营里骑回一匹好马,让自己可以逃回凉州…
……
陡然想通了一切,赵一卓只觉楚芷艺在自己心中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那名温柔如春风的女子,那名与自己相敬如宾的女子,那名不失大家气质的女子,竟然是自己日夜都想杀死的逆贼楚天扬的女儿!?
“父亲,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回过神来,赵一卓已是对此事不抱任何希望,父亲断然没有编造一个身份来骗自己的理由。但赵一卓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不想做那个被蒙骗在鼓里的人。
赵元鹏见着长子并无继续偏袒那楚芷艺之意,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便向长子答道:“父亲也是听了别人之言,起初还不相信,但当我审问了牢中几名叛军之后,才知道这些竟然都是真的!”
“她身份不一般,许多叛军都是知道的,这事便是随便抓一个叛军来问,也能问得出来。”
听着这话,赵一卓心中的那最后一丝幻想,也不禁随之破灭。
见着长子不说话,赵元鹏却是心急,便向长子问道:“父亲问你,你在此之前,可知那楚芷艺的身份!?”
虽是不愿承认,但赵一卓还是点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叫芷艺,却是不知她姓氏…”
这话,赵一卓是有与父亲提起过的,赵元鹏也正是因此,才一直相信长子不是那私通叛军之人。
若非如此,只怕赵一卓连这凉州城门都进不来,便会被城墙上射下的箭矢给射个万箭穿体。
赵一卓此言一出,周围的将士便有人挺身而出,向赵元鹏劝道:“元帅!末将也相信赵将军不是那种会勾结叛军的人!这与叛军对战的多年以来,赵将军杀死的叛军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少,叛军他们已是恨死了赵将军,赵将军又如何会与叛军勾结呢?”
“是啊!元帅,此事定然另有隐情,还请元帅明鉴,莫要因为一面之词,便折损了我天秦一员大将!”
“元帅!那名透露消息之人的身份都无法确认,我们又怎么能肯定赵将军就一定勾结了叛军?这也许是叛军的离间计也不一定,目的便是让我们相互猜忌,叛军便好一举击溃我等!”
……
众人相继向赵元鹏求饶,皆是恳请赵元鹏暂且饶恕了赵一卓,劝到最后,竟还有一人向着赵元鹏单膝跪下呼道:“还请元帅三思!”
有了一人带头,其他众将士也是有样学样,便齐齐朝着赵元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