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个哥哥?”
张铎彪问道。
“嗯!”
叶子点头道:“只是我哥哥在很小的时候被官府关入了大牢,没能撑过去,死在了大牢之中。”
闻言,张铎彪神色一动,却是不再说话。
瞧他模样,叶子知是张铎彪见提及了自己痛处,心中过意不去,便摆手笑言道:“没事儿,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已是看得开了。”
叶子不去在意,张铎彪这才叹气,却仍是不怎么讲话,反倒是墨轩又开口说道:“你去祭奠你哥,我正好也想去祭奠一下我的爹娘。”
听墨轩说起过他的过去,叶子知晓墨轩父母之事,便是点头。可张铎彪对二人过去都不曾有过耳闻,此时却显得有些多余。
“你们两个以前都是住在杭州的?”
不知如何开口,张铎彪干脆随便找个话题问着。
二人一同颔首,墨轩说道:“我小时候与爹娘住在杭州外的一处村子,只是现在那村子早已不复存在了。”
“我小时候与哥哥还有另外几人是杭州城里的乞丐,只是因为哥哥被官府抓了,我们这才逃离了杭州。”
叶子也说道。
“原来是这样…”
张铎彪闻言恍然,便道:“既然你们都想去杭州祭奠亲人,我反正我左右也是无事,就和你们一起去好了!”
“如此最好了!”
叶子说着一笑,又道:“等我和墨轩祭拜完后,我们三人再一起同游江湖!”
墨轩听着也是一笑,觉得这样甚是不错。
倒是张铎彪问起道:“你们不是还要加入阎罗,为那投名状想办法?要是耽误时间长了怎么办?”
“哎呀!投名状那东西也急不得一时,何必徒增烦恼呢?”
叶子答道。
“游历江湖的同时,再看看有没有恶人作恶,到时候取了他的项上人头去做那投名状便是,倒是不用急于一时。”
墨轩明白叶子想法,便解释道。
“好吧!”
二人都是一样的打算,张铎彪也不再多劝,只是说道:“反正我是无所谓了,三个人一起闯荡江湖多好!要是你们加入了阎罗,整日要去杀这杀那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聚在一起。”
见张铎彪有些失望,墨轩便安慰道:“我们不过是暂时加入罢了,等我们师父送来了师命,我们就会退出阎罗回去的!”
“这样最好了!像阎罗那样日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还是少去掺和的好!”
见二人心里有数,张铎彪只是随口说了两句,便就此作罢。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叶子问道。
“明日吧!”
反正已是安顿好了沈玉娘几人,墨轩三人在这苏州已是无事,便也不打算久留。
“那好,那就明日出发,这里去杭州也近,用不了几日功夫!”
叶子点头。
“那我呆会儿去买三匹马来,有马骑还是方便点儿!之前那几匹扔在了扬州,说来也是怪可惜的…”
张铎彪提议。
“嗯!”
有马骑的确方便,比步行要省时,比坐马车要方便,墨轩也觉不错,便向张铎彪说道:“不过买一般的就行,不过是代个步子罢了。”
“我晓得!”
应了一声,张铎彪便急着出门去买马,二人没随他一起,只是呆在客栈。
等张铎彪买了三匹马回来,天色也已晚了,三人各自歇下,次日一早,便踏上了去往杭州的路。
去杭州也不着急,三人便一路看着山水风景,慢腾腾地向着杭州而去。一路上,三人闲来无事,便互相说着自己的趣事,墨轩与叶子自小相识,对方的事情也知道不少,大多都是说与张铎彪听。倒是张铎彪小时候的故事,听得二人是大感兴趣,一件一件的追问个不停。
张铎彪也不扭捏作态,二人问起,他便会说,要是想到什么好玩儿的、有趣的,也会与二人说个没完,三人之间的情谊,倒是由此增进了不少,只差纳头便拜。
等到了杭州,已是五日之后,三人在城中买了些香烛事物,便来到杭州城外一间破庙。
破庙有着叶子的回忆,是他小时候与哥哥几人住过的地方,但自从多年前与师父一同夜探了杭州大牢,得知了哥哥的死讯之后,叶子便在此处给哥哥立了一座坟。
坟很简陋,落在破庙的后边,只是由黄土简单堆成,里面也没有埋东西,这是叶子告诉墨轩的。但是墨轩知道,这坟中埋着的,是叶子对哥哥的念想。
望着这座土堆,却是不见墓碑,张铎彪心中还在奇怪,却不知叶子当年曾在坟前立了一块木牌,上边刻着哥哥的名字,可如今那木牌却是不翼而飞。
十多年过去了,土堆还在这儿都已是不错了,至于那块木牌,想必已是他人取走作柴烧了。对此,叶子也不气,只是不动声色地又寻来一块木牌,再用刀重新刻上字,插入坟前土中。
将香烛一应事物摆好,又摆了几块馒头作祭品,叶子跪在哥哥坟前,也不吭声,只是那么一直跪着,两眼望着墓碑发愣。
一旁,墨轩与张铎彪守在叶子身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叶子,等他向哥哥倾诉完自己的思绪,等两兄弟说完十多年来想要说却无法说的话。
许久,许久之后,二人一直等到天色渐暗了,叶子这才从地上爬起。
可跪了一日,饶是叶子从小习武,此时也逃不过腿麻。
一个趔趄,叶子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