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双脚落在屋顶瓦楞之上,发出一声轻响,只见一道人影快速闪过,却是叫人看不清其踪迹。
大雨依然未停,雨点纷扬落下,打在这人身上,将其一身衣物尽湿,却仍是不见他停下。身后,水珠飞扬,皆是从这人衣裳之上洒出,很快又混入了漫天大雨之中,叫人分辨不出。
前边,就是城墙了,只要翻越了城墙,便是出了汴州城,到时候钻入城外树林之中,就是三人追来,也不见得可以找到自己。
司空喻心中,如是想着。
“咳!哼…”
一声猛咳,却被司空喻生生忍住,那胸腹之处传又传来一阵阵强烈的痛意,提醒着司空喻身子已是不堪重负,要是再不停下歇息,到时候伤情恶化,只怕会有性命之虞。
可是,司空喻仍是不见停歇,未能逃到安全的地方,身后三人随时都会追来,到时候司空喻倒地不起,只能为人鱼肉、任人宰割,便是死路一条!
心中如此想罢,司空喻身法不禁更快,待来到城墙之前,只见司空喻单足奋力一踏屋檐,其身形高高跃起,直向着城墙之上跃去。
“噌!”
数丈高的城墙,拦得住常人,却是拦不住司空喻,何况这屋顶离那城墙也不算太远,司空喻只是轻轻一跃,双足便已是踏上了城墙。
待踩在城墙上后,司空喻这才停下稍作喘息,回首看来,却见不到身后三人追来,司空喻心中奇怪,却是不去多想。
三人不见追来,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这样司空喻也可以有更多的功夫去寻找藏身之所。何况现在自己病情发作,虽是被自己强行压下,但难说到等会儿爆发起来,自己还能撑得住。
于是,司空喻也不久留,只是重新抱稳了怀中之人,又向着城墙之下跳落,却不料双足还未落地,那胸腹之处又传来一阵剧痛,好似一柄利刃在自己胸中翻绞,比起之前发作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直叫司空喻忍受不住。
“啊!!”
一声撕心痛呼,司空喻已是满面痛楚,其身形也无法维持下坠地姿势,双手都还险些撒开。
可是司空喻却不敢撒开手来,不因其他,只因现在抱着罗盈,又在这等高度,若是任由罗盈就此摔落下去,定会要了她的性命。
唯有咬牙坚持,司空喻尽着最大努力保持着动作,又弓着身子,以免呆会儿落地之后使自己受伤。
“嘭!”
还是摔倒在了地上,也不知有没有摔断了骨头,司空喻翻滚了几圈,怀中之人也不禁飞了出去,落在了一旁。
“哼…”
强忍着痛意,司空喻双手撑着地面,想要坐起身来。可是这连夜的大雨,将地上淋得泥泞湿滑,司空喻一个不慎、掌心一滑,又重重地跌倒在地。
“啪!”
身子扑倒在泥坑之中,就连面庞也埋入了泥水,泥水又漫进了司空喻的口中,让司空喻咳了好一阵后,还仍是觉得难受。
“罗姑娘…”
终是从地上爬起,司空喻呢喃一声,这才猛然想起了罗盈。连忙环顾左右几眼,司空喻终是在一颗树下,见到了仍是昏迷不醒的罗盈。
“罗姑娘!”
忽见罗盈身下泥水一片血红,见着一惊,司空喻呼了一声,连忙跑上前去,才发现那血水都是由罗盈身后伤口之处流出。
血流不止,又被雨水浸泡了许久,那伤口之处的血肉如今都已给泡得发白,司空喻唯有尽快将罗盈重新抱起,以免罗盈伤势恶化,丢了性命。
好在,抱起了罗盈,司空喻仔细感受,终是感觉到了罗盈还有微弱地呼吸与心跳,身后所中那一剑虽是令得罗盈重伤,但还不曾要走了她的性命。
心中放下心来,司空喻也不再耽搁,这便继续抱着罗盈,又穿过密林,向着远处行去…
……
雨过天晴,连日的大雨终是停了。
山野之上,未干的雨滴还在枝桠树叶上滑落,空气之中一片湿润,一吸入鼻皆是雨后泥土的芳香。
汴州城外,一间破落的草屋之中,正有两人躺在此处,不用说,这两人正是从汴州一路逃支此处的司空喻与罗盈二人。
不过此时,二人皆是闭目不动、不见清醒,也不知二人究竟只是昏睡了过去,又或是其他,却是叫人不得而知。
“嗯…”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闻屋内传来一声嘤咛,再一看去,只见罗盈的睫眉一阵抖动,葱指也是一颤,竟是有了转醒之势。
没过多久,罗盈已是睁开了双目,她想要起身坐起,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脑袋也是疼得厉害、昏沉无比。
“怎么回事…”
呢喃一声,罗盈见自己坐不起来,只好继续躺在地上,又看向四周,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不熟悉的地方。
“我这是在哪儿…”
自问了一句,罗盈努力回忆,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当时司空喻搂着自己与另外几人打斗,随后自己后背一疼,便就此晕了过去,至于之后的事情,罗盈没了知觉,自然是不知。
“司空喻…”
又一声轻唤,罗盈这才想起,司空喻可是与自己一起,难道他被那几人打败,二人都被他们给抓了起来?
一想到这里,罗盈连忙将目光扫向四周,看不到那三人的身影,罗盈却在身旁不远的地方,见到了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司空喻。
只见司空喻面色发白,眉宇之间也好似有着一丝痛苦之色,但自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