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失心疯似的跑出了百花楼,同行几人都不知发生了何事,想要叫住孟齐阳也不见对方停下,就好像没有听到自己喊话一般,孟齐阳就这么火急火燎地朝着城外跑去,连马也忘了骑…
见此一幕,几名天刀玄卫分了两人追去,唯恐当今状元有个什么闪失,他们回长安也不好与上边交代。而两名浩然书院之人看着孟齐阳离开,心中满是疑问不解,只道孟齐阳如此模样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于是叫来那百花楼的小厮想要询问,奈何小厮支支吾吾不肯回答,留在此处的几名天刀玄卫便是上前略施手段,几名小厮就如倒豆子一般地如实招来…
“曹大人…强占民女…那女子自尽在知府府中…”
听着几名小厮痛呼声中道出的来龙去脉,几人登时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见那两名浩然书院之人面色一沉黑得难看,心中便是一番痛骂那茂州知府,不想在此地还有如此逼良为娼的官员,可是令得当今圣上蒙羞。
“此事稍候再议…孟大人独自去到城外,虽是有人追去,但总不能让孟大人有个什么万一,我等还是追去看看为好!”
如是道了一声,又愤然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百花楼,之前还寻思孟齐阳身为当今状元,回到家乡之后居然连家也不回,就直接来了这百花楼,其心中不由得好一阵鄙夷唾弃,还以为孟齐阳高中状元之后便得意忘形地要来此处寻欢作乐,不想在孟齐阳的身上竟然还有这等故事…
但眼下事已如此,多想可是无用,又思道待自己回到长安之后,定然要将此事禀报与圣上定夺,但心中还是担心着孟齐阳的安危,几人这就纷纷上马,直朝着孟齐阳离开的方向追去。
而几人走后,看着身影渐行渐远,几名百花楼的小厮跪倒在地上,面上满是震惊骇然之色,一股大难临头之感顿时压下,直让几人觉着喘不过气来…
“孟…孟大人…”
“孟齐阳那小…他去了长安一趟,居然还真当上了官!?”
“坏事了…”
说完,几名小厮挣扎着起身,这就朝着百花楼中跑去通风报信…
……
茂州城门,一道身影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城门,其满头长发散落,看起来就像个疯子,在无数百姓的目光之下,这又直接奔向茂州城外的十里坡。
而身影之后,几匹快马飞出跃出城门,惊得一众百姓纷纷闪避,却是不见几骑减速,便直追向孟齐阳而去…
……
“燕瑶…”
“瑶儿不会死的…不会的…”
“我还未娶她过门,她答应了要等我回来,怎么可能就此离我而去!?”
……
慌慌张张地奔向十里坡处,孟齐阳心里回想着方才听到的话,却是不肯相信,只道那些人一定是为了欺骗自己,才会编造出这等粗浅的谎言来,就是为了不让燕瑶与自己相见,自己只要去到十里坡一见,看看到底有没有那座无名之坟,届时谎言便会不攻自破。
可孟齐阳却是不曾想过,若是他自己真的一点儿也不信那些话,又为何要这般急切地想要去到十里坡一探究竟…
……
不久之后,十里坡上。
一座无名坟墓之前,孟齐阳呆若木鸡地立在那里,任由着寒风凛冽吹着衣摆,身形却是动也不动。
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滴落在脚下的泥土,又被寒风吹干,孟齐阳双唇发颤,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却是不信面前这土堆下面,埋着的便是自己日夜思念之人…
远处,几匹快马赶到,这就纷纷下马过来,还不待走近,当前一人开口唤道:“孟大人…”
然而无声回他,孟齐阳就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双眼只是盯着眼前的坟堆,目光痴呆怔然,口中念念有词地说道:“不、不会的…瑶儿不会死的…这里边一定不是她…”
“孟大人…”
可身后,呼唤还在继续,几道身影渐渐地走近,彼此之间在路上也有交谈,大抵都明白了发生了何事,可此时看着孟齐阳萧瑟的背影,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去劝。
但终究还是要说些什么的…
便见那最前之人又出声说道:“孟大人,人死不能复生…”
“轰隆隆!!”
“不是她啊!!”
可还不等这人把话说完,天上忽地炸响一道惊雷,直吓得几人一跳,方才分明还好好的天色,为何突然响起了雷声,可是丝毫预兆都没有…
而雷声之后,又听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喊出,几人再一循声看去,只见孟齐阳身形朝前一冲,便扑到了那土堆之前,这就用双手拼命地刨挖着坟堆,口中还声嘶力竭地大喊道:“这不是瑶儿,你们都在骗我!这就拆穿你们!”
血肉做的十指奋力地抠挖在土堆之上,手背上青筋爆起,十指深入泥土之中又朝着身旁两侧甩去,泥土飞溅,拍打在孟齐阳的衣襟上,落得点点泥印。
挖出十道指印,孟齐阳顿时刨得更外卖力,两条无缚鸡之力的手臂不断地摆动,只是拼命地用双手挖着土堆,那手指触碰到尖锐的石块,瞬间就被划破了指尖,然后鲜血渗出,染红了泥土,痛意也顺着指尖传来…
十指连心,心如刀绞…
可饶是如此,孟齐阳却是不见停下,哪怕指尖已是被碎石划得稀烂,血液和着泥土混成一团,孟齐阳就像是不知痛觉一般地不断挖着,眨眼地功夫就将那土堆挖去一块。
“孟大人!?”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