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大的志气!”
雅音仙尊现在好不容易寻得了机会,自然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李清雨出丑。
她轻笑一声,轻轻一抚裙摆,慢慢从皇帝台上站起了身子。
“李清雨,你要知道,这努哈仙尊的问题可着实不简单,你当真曾经见过?你现如今年纪轻,所以难免好面子,可是你也要记得,打诳语、说谎话可向来是咱们修仙者的大忌。”
雅音仙尊这话说得可就是很有心机了。
她不问李清雨知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却偏偏只说她曾经有没大家要知道,这见过和知道,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从小到大那课本我都不知道看过了多少便,可是等到真到了考试的时候,我曾经看过的那些知识,又能记得住多少?
‘看过’和‘知道’,这原本是两个极为不同的概念,可是经由雅音仙尊这么一说,却好像完全成了一个相同的概念。
而在这样的情景下,李清雨自然没有可能主动开口去分辨这两种概念的不同,事实上,也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这点。
再者,雅音仙尊还没等李清雨张口,便先说‘打诳语’是一种十分羞耻、十分不道德的事情,她的这种做法,事实上便是先一步将李清雨的后路堵得死死的,不给她反悔的机会。
对于现如今对李清雨而言,要不就是承认自己确实说谎了,要不就得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
不过无论是哪种选择,总归都免不了要丢个大人就是了。
事实上,此时的李清雨心中也有些憷。
正如雅音仙尊所说,这有关器灵的知识,只在《仙史》上记载了寥寥数语。
这么厚的一本《仙史》,李清雨虽然在无数个深夜中捧着来回反复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是因为其中内容实在太多,李清雨也没有那个自信说自己确定将这厚厚的一本都背得滚瓜烂熟。
事实上,后半本大概有四分之一的内容她还没有看过呢,保不齐那没看的后四分之一当中就还有些什么关于器灵的知识是自己不知道的呢?若是自己说得不对,岂不是要给凌霄派丢人,给大师兄丢人?
李清雨心中踌躇,可是现如今木已成舟,开弓没有回头箭,李清雨自然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绞尽脑汁的回忆自己曾经在书中看到过的内容。
雅音仙尊原本便不相信李清雨会真的知道,此时见她目光躲闪、面有难色,心中更是确信她是在打肿了脸充胖子。
雅音仙尊淡然一笑,已经在心里面琢磨起一会儿该如何不着痕迹的嘲讽李清雨,如何将李清雨的谎言上升成凌霄派的耻辱。
“锻造灵器,常用的方法有三种,分别是自由锻、模锻、和胎模锻。自由锻,通常是利用冲击力或压力使制造灵器用的金属材料在上、下两个抵铁之间变形,从而获得所需形状的灵器。模锻,既是在压力或冲击力大的作用下,金属坯料在锻造用的熔炉中变形,从而获得灵器大的锻造方法。而胎模锻,胎模锻是在自由锻的基础上使用熔炉进行辅助变形,从而得到灵器的锻造方法。”
雅音仙尊还在笑吟吟的想着一会会如何畅意的羞辱李清雨,这厢李清雨已经沉重冷静、不紧不慢的开始了她的叙述。
大家也知道,李清雨之所以知道这么多,凭得不是她脑子有多聪明,而完完全全是死记硬背。
但是死记硬背也有死记硬背的好处啊,这好处便是李清雨的回答就显得更格外的专业,那一个个专业又晦涩的名字往外一蹦,登时便将在场的所有围观弟子们都震慑得五体投地。
大家这会儿再看李清雨的眼神儿都开始不一样了,那一个个小眼睛崇拜得直冒光,看着李清雨就像是在看着学识渊博的道夫子长老。
更是有不少对李清雨不太熟悉的弟子已经开始偷偷与身边之人打探,只说这李清雨是不是哪家大儒家隐姓埋名偷偷跑出来的大家小姐。
不过面对这些肃然起敬的目光,李清雨就显得格外淡定了。
事实上,她也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个目光,她的眼中只有静静站在人群边儿的大师兄温默尘。
李清雨给凌霄派长了脸了,温默尘一定是最高兴的那个人。
他目光炯炯的静静看着李清雨,心里却早已经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早就知道,清雨一定会有出人头地、大获成功的一天。
成为仙阁的大师兄这么多年,加入凌霄派这么多年,温默尘他见惯了各式各样的弟子们,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像李清雨这样努力。
温默尘一向觉得,努力,是通往成功的唯一道路。
就像是一颗小小的种子,只要永远不停歇的努力向上生长,就总有长成参天大树的那天。
而现在,就是清雨她开花的时候。
感受着周遭弟子们看向李清雨那震惊崇敬的眼神儿,温默尘的心里面也跟着无比的自豪。
他一向是冷静的、温润如玉的,可是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却比天空中火热的太阳还要更热烈。
与大师兄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任傲珊就从来没有看到了大师兄笑得这么开心过。
仰头看着大师兄脸上那无比灿烂的笑容,再转过头去看看人群当中傲然挺立的李清雨,任傲珊心中复杂,说不清自己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是该高兴的吧,毕竟大师兄是那样的高兴。那是一种自己永远也给不了他的高兴。
可是又或许是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