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殿下打算借兵?”洪承启闻言诧异的望向俞鸿:“如今公平会已成燎原之势,各地府卫、亲王私军皆疲于奔命自顾不暇,如何得以借兵?莫非你要向公平会或是他国借兵?”
俞鸿正色道:“正如恩师所言,学生此次正是向公平会借兵!”
“什么?”洪承启闻言惊骇莫名,连连摆手:“不成不成!你这是引狼入室之举!公平会志在谋夺天下,殿下此举等于是将大梁拱手送于他人,断不可行!”
俞鸿一把按住暴跳如雷的洪承启,赶紧出言安抚:“恩师切莫动怒,且听学生把话说完。学生此次联络的并非公平会会首,而是公平会中的一名普通头目。”
“仅仅只是公平会中的一名普通头目?那他如何能有实力同太子一系抗衡?”
俞鸿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人的身影,身躯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他沉声道:“那人行事怪异,虽然在公平会内部并非身居高位,但却有异人之能,凡是经过其训练的士卒战力无一不得到极大的增强,足以以一敌百!”
洪承启将信将疑道:“依殿下所言,此人有如此才能却甘心呆在公平会内部仅为一小头目,其必有重大图谋!”
俞鸿摊了摊手面露狰狞之色:“我只知他无意皇位这便够了,只要助我夺得皇位,我什么条件都可满足他!”
洪承启沉吟许久:“殿下切莫大意,此事非同儿戏,老身想见他一见再做决断!”
“恩师稍待数日,待我休书一封召其入京共商大计,定不会让恩师失望!”俞鸿见洪承启态度有所松动票。
废太子俞鸿在武侯府内同洪承启密探了良久这才满意的离去。
八年前,时为太子的俞鸿被其侍从告发行巫蛊诅咒之事,大怒的靖隆帝命龙光卫统领甘子羽率众搜查太子寝宫,后者从寝宫内查获了大量人偶毒蛊,虽然人偶并未注明姓名,但那身着明黄龙袍的造型分明是照着靖隆帝的模样所制。
于是昔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的太子殿下直接被靖隆帝废除,就连贵为皇后的太子生母也受牵连被皇帝打入冷宫,枝头上的凤凰一夕之间跌落凡间。
俞鸿虽未被赐死,但却被贬黜出京,皇帝命其终身只能呆在梁朝边境的蛮荒之地隧城,一步不许离开府邸。数年过后应朝中众臣所请,二皇子俞觉借机上位得以受封太子。
如今靖隆帝病重,大梁朝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内府对废太子俞鸿的监管有所放缓,导致俞鸿趁机逃出隧城,其最终目的不言自明,定是奔着皇位而去。
俞鸿在风北至的帮助下从他的防区悄然离开龙城,按照他和洪承启商定的计划他将会在龙城周边的卫城逗留数周,等待公平会的那名头目到来共商大计。
另一边,玄衣昼夜不舍连续赶路,终于在长途跋涉五天后到达了德阳府最北边的平聊城。虽然城墙上还是插着象征着梁朝势力的三条巨龙大旗,但满是伤痕的暗红色城墙分明昭示着这里不久前进行了一场恶战。
玄衣心中“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站在城墙上值守的士卒穿着皇家军团制式的盔甲,但面孔却是极为陌生,显然是其他营的兵马。
城门洞开,守门士卒并未对进出人员进行盘查,只是对背负刀剑之人多看了几眼。玄衣心中了然,自己麾下前锋营的数千精锐士卒怕是凶多吉少了。
玄衣心中第一次如此憎恨朝中弄权的两大势力,为了争权夺利两派已经互相倾轧到如此地步,眼下国家的造反势力尚未扑灭,朝中两派竟如此迫不及待的开始着手剪除对方羽翼,实在让玄衣有些心寒。
玄衣走过城门沿着人烟稀少的长街漫无目的的走着,口鼻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这才有所消散,但心中那一丝烦闷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呼!”玄衣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不禁再一次开始思考自己存在这个空间的意义。
湛蓝长剑将自己吸入到这个空间,到底想要自己做什么?难道是希望自己改变这个时代吗?
玄衣摇头苦笑,麾下士卒折损殆尽,一手的好牌可以说是打的极差,就算自己阴差阳错晋升宗师境界,但在这个大宗师常在行走的武林,自己的实力真的有些不够看。
就在玄衣有些意兴阑珊之时,迎面走来一队士卒,为首一人望见玄衣面容立马一把拉住身侧另一人的手臂大声喊道:“此人便是前锋营指挥楚寒,内府广发海捕文书的大反贼。”
玄衣淡然的看着那人,脑海中依稀记得此人似乎是自己麾下的一名都头,观其行为举止想必是已经投降了。
“哦?可有认错?”那名陷阵营都头闻言大喜,一把抽出佩刀双目放光的打量着玄衣。
“大人,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正是反贼楚寒!”
“哈哈哈!好好好!”陷阵营都头仰天长笑:“活该我老朱运气好,这送上来的功劳我可就笑纳了!弟兄们随我并肩上!一起拿下这反贼!”
几名如狼似虎的陷阵营士卒举盾舞刀将玄衣围在其中。
“盾击!上!”随着都头一声暴喝,士兵们齐齐跨出一步举起手中巨盾砸向玄衣。
玄衣急忙一个纵身高高跃起,谁料对方似乎早就有所防备,藏匿在盾后的数名士兵甩出一片密集的飞爪,精钢打造的飞爪呼啸着封死了天空的一大片区域,玄衣灵活的坠下身形,整个人狠狠的砸在下发的巨盾上将盾后的数名士兵砸的筋断骨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