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谢过师兄。”
周寰欠身道谢,身形一转,带着两人不见了。
再出现时,他们已到辰皇谷口,他看了看许柏,叹息道:“你真是个惹祸精,怎么又惹到李师兄了。你这小子,就不能安分些?”
周寰踱过一口灵气,陈文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幽幽醒来,连忙要行礼,被周寰挥手止住。
许柏能感受到周寰的善意,也不想反驳什么,慢慢点头,今日他势不如人,多说无益,知道只有靠自己才能正真出人头地。
“这一次吃了教训,可别再那么冲动。对你不好,你也别有怨气,李师兄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就算我不来,想来他也不会下杀手的。”周寰笑了笑,劝导道。
是吗?许柏并不这么觉得,那一刻他能感受到李庆刀冰冷的杀意,并不是如周寰所说那么简单。
“只要他们不惹到我,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哎,无论如何,今日还是要多谢师兄。”此刻体内气血已经不在翻涌不断,平静了不少。只是一口郁气闷着心口,十分难受。
周寰一愣,呵呵笑道:“你啊。算了,我也不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慢慢踱步,往外走去。暗自摇头发笑,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他叫李庆刀师兄,许柏也叫他师兄,这小子,有点意思。
只是今日为何掌门师兄会招呼他去星牙谷救他?这就值得深思了。他想着想着已经来到望星谷殿内。
有一老者负手站在云台之上,看着漫天的星辰,与他身上星辉长袍交相辉映十分绚烂。老者慢慢回过头来,笑眯眯说道:“如何,那小子没被李师弟打死吧?”
他若被打死,那小子可要烦死自己了。真是麻烦得很。
周寰轻笑道:“师兄也不是那种人,只是出手教训一下而已。总不至于出手杀人才对。那两小子,我已送回辰皇谷了,没有大碍。”
老者点点头,天上好像很迷人,于是他又继续看着星空,不再说话。
此时,望星宗外一处灯火明亮的宅子内。一道灰色身影凌空跨步而来,落到流水假山边的小亭边,那里坐着三个蟒袍男人,品着茶仰头望着星空。
“李老。”
李庆刀落地,那三人便起身迎了上来。
“没想到,掌门师兄竟然护着那小畜生,这番下来,那小畜生难免警觉,再想动他,怕是不易了。”
三人相视一眼,凝重了许多。这三人正是赢双白口中前来捉拿许柏的秦庭卫。
“有这种事?宗主和他有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按理不该有人在意才对。”赢终列皱眉。若不是许柏多了一层望星宗弟子的身份,哪里需要他们大费周章。
原本就算如此,有李庆刀在,虽棘手也还可接受。却不想居然进了望星宗宗主眼中,这事就难了。
“可能是他私生子?”其中一个长相凶狠身材如铁塔的黑脸男子猜测道。
“蒙山。”王长林笑骂道:“你这脑袋,望星宗宗主多少岁,他才多大。你当许直千傻吗?帮别人养儿子。”
“嘿嘿。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铁塔般的蒙山讪笑道。十分不忿:“那怎么办,找个机会诱他出来,以雷霆之势拿下他?按我说,就该直接闯进去,直接拿下他。这样最好。”
“胡闹。”
赢终列呵斥道,硬闯进去,那望星宗脸面摆到哪里去。就算赢氏也不好情谊招惹的宗派,他们几人又有什么本事硬闯。
三人当中,赢终列明显是主事之人,蒙山闷哼一声,不再做声。
李庆刀低头沉思一阵,阴沉沉道:“老夫真不知,为何他能从紫薇城中安然脱身出来。你们秦庭卫难道就如此松懈?”
“哎。”赢终列脸一苦,摇头道:“当时情况确实复杂,我等也不知上皇是如何想的。秦皇的心思我等也不敢揣测。或许圣上有他打算。”
“什么打算?如今却又要拿他?朝令夕改,真不痛快。”李庆刀哼道,灰色长袍荡起,气劲飞旋。
一会,他才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许直千的骨血,哼,老夫不会轻易放手,要用他偿我东儿性命。”
他袖子一拂,身躯化作一抹流光,射向远处。
“都统。”
在他走后,宅子中又走出一人,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青年,面白如玉,十分英俊,头戴紫金冠,雍容华贵,他漫步走出房子,淡漠如水。
赢终列几人连忙上前行礼。
“怎么,李庆刀失败了?”
“恩。”赢终列点头说道:“据他说是望星宗宗主插手了。也算那小东西命不该绝。这样一来,想杀那小子就更难了。”
青年淡淡一笑,捻起茶盏抿了一口,薄薄的嘴唇好似两片玉器,晶莹剔透。
“不急。过些时日哪地开启,望星宗注意力分散时,再作打算。”
他轻轻说完,用蚕丝金缕织成的布子擦拭唇角,皱眉道:“本座还有事,你们仔细盯着,小心行事,别坏了大事。”
“是。”便是再喋喋不休的蒙山也不敢在他面前废话,恭敬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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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皇谷中。
许柏两人坐在月光下,周寰出手后,陈文的伤势已经好转许多,只是脸还有些发白。
“师兄呢,都这般时候了,怎么还不见他回来。”许柏望了望天上的明月,百无聊赖。
陈文摸摸脑袋,憨笑道:“最近时日文满师兄总是不见人影,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