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的聂绮彤,一见聂凯出来,便双眼一亮,走上前去,喊了声:“父亲。”
聂凯淡淡地瞥了一样聂绮彤,冷淡地‘嗯’了一声,便丝毫没有留恋地转身离去,连一旁的郑高峰也没有打声招呼。
聂绮彤怔怔地看着聂凯的背影,很是失落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父亲还是不喜欢她?她都为聂家立了这样的大功,却还是连父亲一个笑脸都换不来?
她为了聂家,付出了这样的代价,现在郑家人都厌恶她,看她的眼神都如同看到苍蝇般恶心,就这样,也还换不来父亲的一丝关怀吗?
郑高峰见自己的父亲和玲珑完好无损地出来,迎上前去,眼中还余留着一丝惊喜和庆幸。
“父亲,玲珑,这……这是怎么回事?”郑高峰一边问,一边扭头去看聂凯的背影。
这聂凯对玲珑的态度,前后差距也太大了些。
玲珑没有答话,倒是瞥了一眼聂绮彤。
郑高峰见此,明白玲珑防备着聂绮彤,便掀开营帐的帘子,对着玲珑和郑鹏运说道:“玲珑,父亲,我们进去说。”
玲珑点头,同郑高峰一起走进了营帐。
而郑鹏运却是留在了外面,待玲珑与郑高峰进去之后有一会了,他宽厚的手掌一挥,一条小水蛇便击向聂绮彤。
“嗯~”聂绮彤闷哼一声,被水蛇的力道击地倒在地上,她双手捂着小腹。
她的小腹被郑鹏运击中,只片刻腹上便涌出大量的鲜血,染湿了她紫色的衣袍和她纤柔的手指。
“看在弘毅和忆慧的份上,我不杀你,但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郑家的儿媳,你好自为之吧。”郑鹏运看着聂绮彤说道。
原本低着头,狼狈地站在一旁的郑承基,缓缓地看向聂绮彤,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他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指动了动,但最后到底没有上前。
聂绮彤的伤势虽看起来严重,但是郑承基却是知道爷爷已经留手了,这点伤,不过是爷爷给绮彤的一点小小惩戒罢了,一会吃点药剂就能好了。
聂绮彤虽然只是给聂王一封书信,只是固执地认为这样是对郑家和聂家好,但实则是害了郑家和玲珑,对于郑家和玲珑来说,那简直是罪大恶极。
爷爷现在只是把聂绮彤给赶出郑家,已经是极为念旧情了,恐怕还是看在他和两个孩子的面上,郑承基对此,十分感激。
在聂王的眼中,就算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就算是他们郑家,也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为什么聂绮彤就是看不明白这点?
郑承基很是失望,可眼前这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他还做不到绝情寡义。
郑鹏运对聂绮彤说完,又转头看向郑承基,问道:“承基,这件事情,可与你有关?”
郑承基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爷爷,又低头看了看聂绮彤,良久,他正对着郑鹏运,跪了下来,仰着头看着郑鹏运认真地说道:“爷爷,这件事情,我愿意同绮彤一起负责。”
一旁忍着疼痛瑟瑟发抖的聂绮彤,猛地一个回头,她迷蒙的双眼突然亮的有些惊人,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郑承基,一时之间,一双水灵美丽的眸子中,全是那个与她相濡以沫二十年的男人的倒影。
“绮彤的性子单纯任性,我担心她一个人会照顾不好自己,只求爷爷和父亲,帮我照顾好弘毅和忆慧。”说完,郑承基对着郑鹏运,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力道重的,额上都磕出了血。
“你……”郑鹏运心痛地看着郑承基,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孙子对孙媳妇情深义重,但不知竟深到这样的地步,即使是孙媳妇酿成这样的大错,自己的孙子竟还是愿意原谅她,还是愿意跟她在一起,就连弘毅和忆慧这俩孩子都不想要了。
一时之间,郑鹏运的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聂绮彤怔怔地看着郑承基,一双眸子中顷刻之间全是泪水,半响,她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抹了把眼泪,直把脸上抹的都是血渍,她忍着腹痛,手脚并用,爬到了郑承基的身前。
“承基,对不起,我错了……”聂绮彤忍着呜咽,说完这句话后,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她虽然嫁到郑家,但其实心中并不把郑家当做自己的家,她心中一直惦记着父亲,惦记着聂王府。
她这次书信给自己的父亲,其实也只是为了讨好自己的父亲罢了,她心中一直都期盼着,她的父亲能给她一丝父爱和关怀,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她便被迷了心窍,她不惜出卖郑家,出卖玲珑。
说是为了郑家好,那也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她自己不敢面对她做了对不起郑家的事情罢了。
可是现在,聂绮彤付出了血的代价,却发现自己的父亲根本不可能真的关心他,她一直都不肯接受,父亲就是一个只看重利益的人,父亲在她心中的‘大英雄形象’,那不过是她作为一个女儿对于父亲的幻想。
现在想想,在聂王府时,从小到大,父亲跟她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她心中所幻想的父亲,又能有几分真实?
她一个sān_jí精神力天赋的女儿,能给父亲带来什么好处呢?唯一能给聂家带来好处的,恐怕就是她的婚事了吧?
就在她违背父亲逃婚之时,就在郑家为了她送了不少好处到聂家之时,她这个女儿,对于父亲来说,那唯一的利用价值恐怕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