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波折,伏泉等人刚入城,便有守城兵卒报曰,有伯父旧吏关云长来投,登时诧异不已,关羽怎么突然改了表字,还口称伏完旧吏?
立马令人带路,便见关羽一家风尘仆仆的样子,伏泉暗道有异,突然想到不会这是历史上关二爷亡命幽州的事情吧?
“尔等退吧,此人乃吾旧识。”
“诺。”
那几名县卒得了吩咐,便行礼离去,只留下伏泉亲随与关羽一家。
“长生此来所为何事?”伏泉随后问道。
关羽先是左右看了一眼,感觉此地人多,便行礼道:“此地人多嘴杂,非说话之地,流川能换一地乎?”
“善。”伏泉点头道,心中,他越发认定关羽定是出事了。记得史书上就说关羽是亡命奔涿郡,期间投靠刘备,从而走上了“万人敌”之路,而今关羽和他因前事有了情谊,自然其逃到幽州后无须避难涿郡,而是来辽西投靠自己。
众人随后返回官舍,路上伏泉、关羽、黄忠几人一边走着,一边随意聊着,关母和胡氏跟在关羽身后。
“长生旬月未见,竟改名乎?”
“未改,只改了字,以后吾字便是云长。”说完,关羽摆手向关母与胡氏道:“此乃吾母、吾妻,怀中所抱乃吾幼子,名平。”
伏泉听完,赶紧向关母行礼道:“见过伯母,适才不知伯母身份,未及时行礼,尚请勿怪。吾与关兄年龄相近,甚为投缘,关兄又有恩与吾,来了此地便一家人,勿需担忧它事。”
关妻胡氏虽不是大族女子,却亦知礼懂礼,见伏泉行礼,赶紧抱着幼子,离开关母身边,避到关羽之后。
到了官舍里,伏泉安顿好关羽一家,便与关羽进入一间静室,夭儿带着婢女端了酒菜上来,盖俊命奴婢统统撤出院子,又命黄忠于屋外守候,无他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关羽等所有人离开这才道:“流川,不敢欺瞒,吾闯了大祸,于家乡杀人也。相信海捕文书已发布天下,若是汝觉得不妥,可速将吾送去郡府,羽绝无二话,只求流川保吾家小性命”
果然如此……
伏泉愣神后,随即道:“出了何事?汝且细细道来。”
关羽随即将韩林痛失爱子后,去解县找他寻仇一事,以及之后他亡命躲逃,改名避祸之事全部和盘道出,期间不断观察伏泉神色,暗中期望伏泉与自己心中所想一致,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好在,一番话语,伏泉神色未露任何异常。
“解县?老贼?”伏泉听之疑虑重重,嘴中念念有词,未想那番伏击竟有此中内幕,又道:“云长可知道那人姓名?”
“不知。”关羽回了一句,随后又道:“流川若为难,吾这便离去。”
“此话何意?比事本由吾起,云长既来投奔于吾,吾断无推出之理,汝且放心,吾必护汝周全。”
“谢过流川,大恩大德,羽无以为报,唯以后以命抵之。”关羽大喜道,彻底放下心头大石。虽然这事与伏泉有关,但他毕竟打杀了官差与韩家家仆数十人,犯下了滔天大案,以至于他自己惶惶如丧家之犬躲逃,现今伏泉收留之恩无以为报,唯有自己一条命,抵给对方以报恩情。
“不说其它,云长与吾交厚,来,先干为敬。”说完,伏泉举起耳杯将杯中酒饮尽。
“好、干……”
两人酒到杯干,不知不觉喝下近一石,面上皆是疲惫尽显,伏泉患来黄忠,让他扶着关羽去休息,便独自回自己回屋里休息。
路上,走到院中一角,顿感腹中不适,赶紧俯下身子,张嘴,一股难闻的呕吐之物顿时吐出,连番三次,便觉神清气爽不少。
突然,思及一事,回到自己屋里,让夭儿取来一些钱财,然后唤来黄忠,令他将钱财分送给见过关羽一家的士卒和门吏。小心下发幽州郡县,那些人看到其通缉画像,认出了关羽,心中生出其他心思反而不好了。
虽然伏泉在柳城只手遮天,权势显赫,但若是他们知晓内情,偏偏有胆子大的为了钱财告发自己,那岂不是顾此失彼?倒不如此时送其财物,以收其心,他们见了钱财自然会猜出关羽不一般,但无论怎样,也只会识趣的收下钱财,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然后伏泉又单独去了县尉张直的官舍,将自己意思隐晦告知,这些日子相处,他完全知道这位县尉完全属于不惹事上身的老好人,自己这点面子肯定会给的。这样一来,等到关羽的海捕文书下发也无所谓了,不过很显然关羽之后只能藏于自己府里深居简出。
只是,任凭伏泉想得如何周全,竟然还是出了岔子,而这岔子,竟然还是以前被自己坑的人找的事情,倒是让他苦笑,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吗?
高秋八九月,白露变为霜,今年也不知是因为大旱的缘故,秋天早来了,但却一直不冷,直到十月才渐渐转凉。
吻了吻正眯着眼睛如懒散猫儿一样的夭儿,不再留恋被下那诱人的风光,伏泉便穿着襜褕出了屋子,打一套五禽戏。
院中空气清凉,浸人肺腑,前院鸡鸣,已是东方欲白。
简单吃了饭食,便去官署。刚刚将今日的政务查阅完毕,县中小吏来报,督邮苏不韦派人报信,其已在城外三十里。
伏泉一怔,脸上苦笑,未想这位清正严苛的郡吏竟连自己这个故主后辈都不客气,照样要玩突击检查。
苏不韦,这个名字伏泉很是熟悉,甚至于其能来幽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