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春县城外,距离汉军离开不过也就两日光景,不过这蕲春县城依旧是戒备森严,若不是因为城内物资需要运输,恐怕这城门那马胡也不会允许兵卒开的,因为那汉军一直是他的心病。
战乱之下,城外四处尽显一片荒芜之色,此时正坐于城楼望向远方的秦川,呆呆苦等着消息,一动不动,像是个痴人一样。不过,他终究没等来梁凶的军队,但却见到了另一个他苦等的军队,只不过和叛军会派人伪装一样,汉军也在伪装。
官道上忽然涌来一群商人模样的人,还牵着几匹马,马后拖着一些货物,看着像是食物物资之类的东西,此刻他们的动静却是要入城。
“站住!来者何人?从何地来?入城何事?”
一声厉喝陡然炸雷般响起,守在城门前地那队贼军立刻虎狼般涌了过来,将那群商人团团围住,刀矛并举、杀机盈露。商人中,一给年轻的汉子脸色猛地一变,就欲伸手去马背上摸兵器,不过却被身边另一位年轻商人以眼色制止。
那被阻止的人却是度康,而阻止度康的人却是徐晃,此刻徐晃表情冷漠的看着那队贼军,一点惊慌神色都没有,他明白这群贼人只是因为自己等人面生才有如此过激反应,毕竟在现在这时候能到叛贼治下做生意的生人,这些叛贼都不会掉以轻心的。
果然,这些商人的镇静让那队贼人心安,一名小头目模样的人,挥手让手下叛军收起刀刃,然后懒洋洋地靠了上来,歪着脑袋问:“尔等所为何来?”这小头目明显是个汉人,看说话也像是个读过书的,想来叛军也是怕用蛮人守城门,若是和来往城内的汉人起了纠纷就不好了,所以选了汉人守城门。
听到此言,徐晃这才变了神情,他满脸堆笑的向着守门叛军头目道:“吾等远来扬州,特来黄渠帅处寻富贵。”
如何寻富贵?
虽然徐晃说得含糊,但此刻在场众人都知道意思,对此也是见怪不怪,那自然就是发战争财,倒卖违禁物资了,比如衣物粮食这些叛军需要的生活物资,甚至衣甲武器这些也可以贩卖。
自古商人的胆子是最大的,而最会做生意的商人,如果没有原则的话,那是什么事情都敢敢。发战争财这种事情对他们简直是小儿科,后世的扬州就出名的多商人,现在也一样。虽然如今的大汉扬州不是后世扬州的意思,但是后世的扬州也就在现在扬州的治下附近,想来这做生意的传统自古便有之。
“扬州商人?”守城的叛军头目脸色一愣,不知如何应对了,他是荆州人,没去过扬州,自然很难审查这些人的来历了。
当然,他也没有立即对他们怎么样,对于叛军来说,反叛的他们现在是急缺生活物资的,缴获搜刮也不够,所以有人肯卖给他们,他们自然要礼遇,至于买物资的钱,完全就是那些被他们抢掠的官府府库的钱了,毕竟他们现在留着也没用,不如换来实际的生活物资。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叛军对外地商人求富贵没有太多戒心的缘故,因为商人需要他们的钱,他们需要商人的物资,彼此都有各自需求而已,就这么简单。
就在场面要陷入僵持的时候,城门之后突然走来一人,脸露微笑对徐晃等人道:“诸君乃扬州贵客,适才失礼之处,敬请谅解,川在此谢罪。”
说话这人便是秦川,他见到城门异常,连忙下了城门前来应对,待得知对方是扬州客人,也不管身份如何,先上前赔罪,这份礼数却是做的足够,若是旁人定然不会再对叛军有任何不满,说不得之后的生意就非常好谈了。
“余见过先生,不知如今可否进城?”徐晃并没有接秦川的话,而是摆足了架子要进城,一副要进城做生意的见利表情,毕竟是谈判,不摆出商人的见利嘴脸,这些叛军显然是不会信的。
秦川见此,思索片刻,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狡诈,突然问道:“君自扬州来,可识得皖县乔公?其颇有家资,所生两子亦乃经商好手,真乃佳人也!”
皖县乔公是扬州有名的大商人,家中钱财不可计量,占地无数。秦川自幼苦学,又往来各地,自然见过其人,知道扬州商人无人没听说过乔公。当然,他话里还是留了陷阱,此时他故意说乔公有两子,而且都是成年经商好手,其实乔公只有两个才几岁的双胞胎女人而已,根本没什么经商出色的儿子,其试探之心可谓是昭然若揭。若眼前年轻人果然是扬州商人,自然会指出其中错误,如若不然,其中必然有诈。
“乔公?”徐晃闻言一愣,他自然不知道,不过看到秦川申请羡慕乔公不似作假,便信以为真,旋即答道:“识得,自然识得。”
可惜了,若是伏泉在此定然能识破这秦川诡计,不过经过来到蕲春时的前番几战,他的面目早就被无数叛军见过了,真要来炸城,恐怕立马就被识破了,唯有这一直没被伏泉派来叫阵,护卫中军的徐晃能担此任。否则,这炸城的首功还落不到徐晃这个资历浅的将领身上,毕竟他的前辈关羽、黄忠等人可是想再立功久矣。
闻言,秦川眸子里掠过一丝凛然,镇静异常的沉声道:“诸君稍待,川去请渠帅前来。”语气里,已经有了一丝变味,终究这秦川经历太少,历练功夫不到家。
随后,秦川说完,转身便走,脚步甚疾,一点也不给徐晃反应拦截的时间。虽然他十分胆大的骗了徐晃等人,但是这却不代表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