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后方大营被汉军偷袭攻破的消息扰乱,之后又被无数弩矢密集射成刺猬,城头的叛军一下子被清空了大半,还未待他们有所反应,那些老弱也不跟他们肉搏,随手就将自己来时随身一起带来的火油罐头往他们身上扔去。
随着“嘭、嘭、嘭……”的无数声火油罐头被砸碎的声音响起,城头上还在的叛军以及攻城塔里也跟着来的叛军见到身上的火油,如同看到死神一样,恐惧之极,都“啊!啊!啊……”的要转身撤退,不过,这样已经迟了。
早有汉军取来冒着死亡火焰的火把,往那些沾了火油的叛军身上扔去,又是一连串“嘭”的声音响起,城头如同前日一样再次燃起漫天的大火,无数叛军霎时间成了火人,四处寻找生机。
可是他们无一不是被汉军或者他们的同伴叛军杀死,就是自己纵身往城下一跃,想要靠着在土地上灭火,只是注定他们不是被烧死也就是被摔死而已,再无生路可言。就像那一直叫嚣着要为马胡报仇的梁凶,前番能够逃离火海,这一次却不能了,运气终究不会永远站在他的身边,他最终也是成了“火人”,这一次运气没有再站在他的身边。
“这、怎会如此?怎会……”黄穰望着自己面前的城头上冒起的大火,顿时脸色又变,铁青不已,他明白这次再攻不下舒县,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只是,任凭黄穰如何叫喊,那城头的大火以及城下接连被害怕用火油罐头焚烧的攻城塔,无时无刻不是再提醒他,今天他是再也没有机会破城了。
“将军,舒县难克,唯今只有先退兵,剿灭袭营汉军,方可再做它算。”
“可恨!可恨!”听了身边将领的建议,黄穰捏紧了拳头,大声骂道,但就像那将领说的那样,舒县随着攻城塔被彻底摧毁,他是根本没多少希望破城的,现在大营又被汉军偷袭,无数兵卒撤退去救援大营,黄穰除非有撒豆成兵的本事,否则他是根本不会让他们的心腹全部送到城头做炮灰的。
一番喝骂之后,黄穰心情总算好了许多,毕竟这舒县现在似乎成了他的聚气桶,不将心里的愤懑之气泄完,是让他很难受的。随后,黄穰转身望着后方自己那已经冒着滚滚黑烟的大营,大喝道:“传令各部,收兵回营,沿路抓捕可疑人等,今日,吾必要将这帮汉军尸骨无存……”
“呜!呜!呜……”黄穰话未说完,便听得四周传来一阵嘹喨的号角声,接着便见西方卷起一阵巨大的灰尘,随后便有百余骑骑兵笔直向着他的中军袭来,那队骑士挂着插着数杆大旗,上面刻着“汉”、“黄”、“关”、“严”等文字不一的旗帜,一看便知乃是汉军无疑,在他们后方,还有无数黑压压的步兵,正汹涌而来。
“汉军来了,快列阵!快列阵还击……”
“放弃城头,列阵……”
“呜!呜!呜……”
……
叛军之中,顿时乱做一团,刚刚还在进攻舒县城头失败的叛军,一下子就像失灵了一般,根本不能从容改变阵型,等到汉军前锋百余骑冲来时,顿时就被冲散不少阵型。
这支汉军自然便是伏泉麾下的军队了,在叛军大营完全被纵火点燃之后,伏泉在大赞了一番严颜擒杀了营寨的叛军守将,夸奖其骁勇后,便下令麾下各部度离开。
此时只要不是军事白痴,明眼人都知道这大营里并非久留之地,他们若非是占了黄穰主力不在营寨的便宜,不然根本就没机会破了叛军大营,现在叛军看到大营有失,担心营内家小,肯定要回援,所以汉军必须要撤退,终究他们的人数还是不如叛军人多。
当然,伏泉虽说是要撤离,但可不是真的撤离,而是准备调转一圈,直接绕进舒县城里。在刚才看到叛军已经攻到城头以后,他就知道舒县城内的汉军守军肯定已然不多了,如果没有援军,那么舒县陷落应该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黄穰麾下的叛军实在是太多了,纵然自己靠着偷袭叛军大营,引来不少叛军救援,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叛军所有人都会回援,包括那位以一人之力,纵横二郡的黄穰,若他打死都要破城,汉军是根本抵挡不住的。
因此,在集结了兵马,先是一路往西边并无多少叛军拦路的方向撤退后,伏泉又率领大军一路绕了一圈,直接奔着舒县而来。
沿路虽说也遇到不少从舒县撤退,救援大营的叛军部队,不过对他们阻拦并不大,毕竟一般人都是会从直线方向加救援,很少有绕路救援的,想来他们大概是想念家人从而慌不择路了。对于这些人,伏泉抱着只要不是主动应战便不予理会的思想,倒是放过了不少人,终归他现在是在赶路,时间有限,和叛军要救援营寨里的家小一样,他也要救援舒县不被叛军攻破,而那些见面就要死拼的,也是毫不客气,在局部的兵力优势下,他们根本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最终,恰恰在舒县城里进行反攻时,伏泉率领大军赶到舒县城前,此时目测舒县南门前只有五、六千左右的叛军,见到叛军中军那一杆印着“黄”字的大旗,倒是让伏泉不由感谢老天,这真是老天都在帮他,因为那杆旗子一看便是中军大旗,而能用这杆旗子的,自然只有叛军领黄穰了。
“天助吾也,传令,全军出击,先擒得贼黄穰者,孤必向陛下奏请封侯。”当下,伏泉也是毫不犹豫,直接命令全军出击,径直往叛军中军杀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