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肃立在伏泉身后的亲兵,立刻举起其手中的旗子,用力挥舞,向着汉军各部传达命令,始终关注着伏泉旗号的各部将领,毫不犹豫的向着自己麾下的额兵卒下达命令道:“将军有令,取投杆攻敌!”
上官命令传达,营寨内,各部汉军兵卒,除了弓弩兵外,纷纷放下手中兵器,就近找到他们身边的粗布包裹,将粗布打开,取出里面的投杆。那粗布包裹却是汉军安排深秋以后,天气潮湿,将里面的投杆润湿,从而腐坏而准备的。
所谓的投杆,其实类似于后世的投枪,是伏泉在命令大军建造营寨时,同时命兵卒制作的。其原理十分简单,就是将粗木打磨成尖细的长杆后,将一头削尖而已,为了就是防止汉军箭矢用尽时,不会因为没有远程武器,而让鲜卑兵予取予求。
“发杆!”
各部将帅纷纷仰天凄厉地长嚎起来,同时手中的砍刀向前狠狠一引,得令投杆兵们长吸一口气,先往后退下一步,然后向前迅速奔跑同时张开手臂,将手中的投杆往后高高扬起,当奔跑的速度达到极限时,只披挂着软甲的身躯就像一张弓向前猛地弹出,同时极力后扬的手臂往前全力掼出。
“吼!”
“咻!”
“吼!”
“咻!”
……
只听得汉军兵士在一段不小的距离助跑之后,纷纷扔出手中投杆后,他们自己的吼声和投杆破空的声音传来,随后,这些冲刺的鲜卑人,顿时就被自己面前的惊人一幕给震惊了。
天空之中,霎时间多了无数长长的箭矢,它们比之汉军原本的箭矢,不知长了多少,在阳光的刺眼下,显得十分恐怖。
无数的投杆掠空而起,然后因为力度和角度的不同,在空中迅速交织成绵绵密密的一片,然后向着奔腾向前的虎豹骑恶狠狠地攒落下来,那一片冷森森的枪刃,在残阳的照耀着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冷焰。
“铮!铮!铮……”
万艾可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勉力格飞了三枝迎面射至的投杆,却终于没能挡住第四枝、第五枝和第六枝锋利的投杆,万艾可是这次鲜卑人突击的统领,又策马奔腾在骑阵的最前面,自然也成了汉军将士首先射击的头号目标。
“噗!嗡……”
第四枝投杆狠狠的撞击在万艾可的左胸,然后被铁甲阻隔,没有铁枪头的穿透,最终带起一阵铁甲的轰鸣声后,颓然落地。不过,很快紧随其后的两跟投杆,却是十分精准的往万艾可的大腿,和其胯下的马匹头骨狠狠射去。
“啊!”
“吁!”
……
马匹和人的哀嚎悲嘶声一起传来,还未等万艾可从疼痛中传来,胯下的战马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嘭”的一声倒地。抬眼望去,却是他的马匹早就被汉军投杆,因为马匹奔跑和投杆本身力量的惯性,在尖锐的木杆尖头的穿刺下,威力巨大的投杆,一下子就把马头脆弱的皮骨给射穿了。
幸好,万艾可落马之后,其身后左右的两个亲兵连忙运用他们出色的马术,用双腿控制行进的战马,然后双手抓住万艾可,将其稳稳放到一匹亲兵的马上,造成两人共乘一马的趋势。他们都是精心挑选出来,保护鲜卑贵族首领的勇士,是草原人百里挑一的精锐骑兵,这点动作做起来还算简单,如果没有他们,恐怕,在后面的骑兵猛烈冲击下,万艾可落地之后,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被践踏而死。
倏忽之间,不止是万艾可一人,在前方冲刺的其他鲜卑骑兵,也同样遭遇到了问题,天空之上,密集的投杆虽然对于人的伤亡不大,可是对于鲜卑军中并非全身覆甲的战马而言,明显是一场灾难,稍有不慎,便令奔跑的战马受伤或者毙命,而马上的士兵也因为战马的缘故落地哀嚎。
一时之间,战马的悲嘶声与士兵的惨嚎交织成一片,数千上万的鲜卑骑兵与他们的统领万艾可一样,惨遭落马之灾!有幸运的就和万艾可一样,落马后靠着各种运气留住了性命,而大多数骑兵,却是没有遭到汉军投杆的攻击,却最终死在己方马匹的践踏之中了。
哎!若是能有铁枪头该有多好,必定能给鲜卑人更大的打击……
汉军营寨后,望着寨前的这一幕,伏泉心中哀叹道,其实刚才的攻击,虽然让鲜卑人攻势受阻,然而真正给鲜卑人所造成的伤害却不高。至于原因,很简单,当然便是这些木制的投杆,没有铁枪头的加持,所具备的破甲能力不高。
刚才汉军的攻击,虽然打落了不少鲜卑兵马,但是多数都是他们运气不少,正好被木杆投掷到没有皮甲防护的部位。不然的话,就是投杆没有射穿他们,他们因为投杆和冲刺的战马所形成惯性冲刺立,掉入马下的缘故,真正靠着投杆射穿鲜卑兵卒皮甲的,却是没有几个,而且多数都是拥有巨力的家伙。
伏泉当然知道,这东西加上铁枪头,在后世是真正对付骑兵的利器。当来去无踪冲锋的骑兵遇到,在人助跑之后,所投掷的投枪,因为投枪的投掷力齐大,最终靠着惯性的力量,和那可怕可怕的破甲力,刺穿铠甲,杀伤敌人。
可惜,现在时间紧急,汉军根本没这条件,否则,如果有铁枪头,鲜卑人的恶梦早该来了……
战争,依旧在继续,汉军营寨内,冷漠的投杆兵们,在军队将领的指挥下,如同机器人般,打开身边堆积的粗布